“进来吧。”
这人果然有话要对自己说,南衣应了一声,跨过门槛也走了进去。
屋里摆设简单,扫视一圈,仅有一榻一桌,没椅子没凳子。
收回视线,南衣寻了空地,安静地站着。
男子已在软榻坐下,额头微有汗迹,脸色发白。
瞧他这样子应该是伤口疼了。
马车再怎么舒服也还是马车,一路颠簸少不了。
——难不成又要换药了?换吧换吧,反正看一次是看,看两次也是看,她还是挺乐意帮这个忙的!
南衣没想错,这主子公子确实是有事要让她帮忙,但不是换药的“美差”。
“有件事需你帮忙。事成之后,自会与你解药。”
事成之后?
“不是说好了,救人就给解药吗?”她早就帮过忙了呀!
话甫一出口,南衣就有些后悔——会不会太理直气壮了些?要是惹恼他,翻脸不给药……
刚想着说两句补救补救,却听到那男子再次开了口。
“那日情势危急,辨不出小兄弟是敌是友,在下为求自保,这才动了毒。”
语气听着挺耐心?
南衣心下微松。
“但是,”男子话头一转,“毕竟小兄弟你将重伤之人留在密林。先前的事,便做不了数了。”
南衣勉力凑了个笑容,“这位公子,救命之恩,不能这么算的。”
就算她半途而废了,但一开始的止血才是重中之重,她绝对担得起救命恩人这四个大字。
男子没有就“救命之恩”该如何算继续与她纠结,只道,“你可以考虑一下。事成之后,解药必定双手奉上。”
“那要是事不成呢?”南衣没好气了。一次又一次,凭什么都是他提要求?
“不成?”男子轻笑了一声,看着她没说话。
随着他的笑声,周围空气骤时冷了几分。
南衣瞬间清醒——她竟然还敢对他发火!
这人攥着解药,没解药她只能再活四天,那紫色纹路都已漫到锁骨了……
她这十几年脑子都长哪去了!
立时调整心态,赶忙收起了怒气冲冲的表情,“小的是自己怕能力不足辜负了公子的嘱托。”
男子稍稍侧了身子,将受伤的背离开了点软垫,“龟息功最长能使多久?”
龟息功?
南衣稍一想,往少里报了个数——“两柱香不到。”
“主子公子”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时间,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勉强可以。”
勉强什么?可以什么?
南衣心里着急地琢磨着,什么事需要用到龟息功?
“你只需进到一处地宫,把里头的人带出来,就算完事。”男子声音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