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正对门的床帐是拉开着的?
“你便是南公子?”一个女声从侧旁传来,南衣这才注意到屋里站了个人。
女子看上去与自己一般高,冷冷清清的模样,穿着箭袖窄腰的藏蓝色衣裳,手里还提着把剑,一看便是会功夫的。
南衣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小心地把腿往后探了一步,想着要是事情有变,能及时离开房间。
“南公子不必慌张。”女子见她紧张并没上前,而是伸手解开了放在榻上的一个包袱,里头露出一片金光灿灿,差点晃了南衣的眼。
“我家主上承蒙公子相救,特与重谢。”
一整包金子……
南衣吞了口唾沫——你家主上是哪位主上啊?是这主子公子还是蛊美人?
她不敢问,站在那儿也舍不得离开。
——乖乖!长这么大,她可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金子!
“主上还让我给公子这个。”一个青色小瓷瓶被递了出来,这女子讲话一本正经,“十日之内,就烈酒服下,便可解了公子身上的蛊。”
蛊美人!这是蛊美人的属下!
南衣立时高兴起来,踏进屋内,伸手接过瓷瓶,“你家主上还好吧?”视线撇过床,那里已经没人了,整整齐齐,并没有什么惹人怀疑的痕迹。
“主上已有其他人等护送离开,南公子还请放心。”女子双手抱拳行了个江湖礼,“东西已送到,在下尚有事在身,就此告辞。”
“哦哦哦。”南衣忙不迭地点头,“慢走,慢走。”
潇洒的江湖姑娘跨门而出,留下南衣站在屋内一手拿着瓷瓶,一手摸着黄金,还有些回不过神。
——这往木山的路才赶了一天,这就功成身退了?
打开小瓶,里头只有一枚棕色药丸,闻着味道有些古怪,还有些发酸。
毒药的可能应该不大,如果要杀自己,那姑娘一剑就够了,没必要又留金子又给药的。
但自己刚才只出门了一个时辰,蛊美人就被他的“自己人”给救走了,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但是……巧不巧合她又能怎样?
抓了抓耳朵,南衣决定不再多想。
自己除了相信那姑娘说的,还能做啥?总不能因为怀疑就跑去找蛊美人吧。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再说了,若那蛊美人真是被什么不好的人劫走了,她也救不了。
犹豫了一会儿,南衣找小二要了壶烈酒,一个人在屋里就着酒将那药丸给吞了。
是死是活,全看天意吧。木山毕竟是名门正派,犯不着坑她这么一个平头百姓。
视死如归地吞完药丸,南衣和衣躺在床上默默等反应。
——唉……这一遭下来不到十日,却经历了生生死死几个来回。
垫了垫枕头,瞅着头顶床帐,南衣心里有些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