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一颤,赶忙咬了下舌尖,南衣抬起头,一脸惊讶,道“还有这种好事?”
细细一想,很是有理——龟息功本就是门调节内息脉搏的功夫,而晕船偏偏就是内息不稳。是以,龟息功练到某一程度,的确该是不会晕船的。
视线停留在她双目,晏奚继续道,“那些会龟息功的人便会像南衣这般……”特特顿了话语,细细观她神色。可面前女子一脸淡然,见他不说话,还主动帮着补完了。
“主上是要说,会像我一样不晕船?”南衣指着自己,忽而眼中一亮,语气惊喜,“那六月不正好可以练龟息功!”
并未从她面上发现破绽,晏奚收回了视线,复又看向江面。
“你倒是很会关心他人。”
辨不出他话中语气,南衣稍稍收敛神情,换上了诚恳笑意,“都是自家人,应该的。”
“自家人?”晏奚轻笑了一声,“你倒是适应得挺快。”
这话不好接。南衣只能跟着笑笑,不答话。
余光瞧她笑的模样,晏奚忽而说了一声,“平日见你与六月、七月都有说有笑,怎么一对上本座便这般拘谨了?”
您老和她们能一样吗……
南衣想了想,斟酌着答道,“主上毕竟是主上。”
“呵,你倒是拎得很清。”晏奚抬了下眉,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少笑些好了。”
一甩袖,蛊美人迈步离开了船沿。
冲着蛊美人离开的背影,南衣正奇怪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却突然发觉有些不对。
嗯?自己这嘴巴怎么有点僵?不对,不只嘴巴……她脸好像也有点僵?
使劲捏了捏脸,左拉右扯了一番,还是不听使唤,连牵个嘴角都做不到。
眨眼、皱眉倒是不耽搁,所以她这是眼睛以下的半边脸全瘫了?
想到刚才蛊美人丢的那句话,南衣气得手都抖了——怪不得他刚才那袖子甩得都要扇她脸上了。
三步并两步冲向晏奚屋门,正要敲上,里头传来了声音。
“静心,半个时辰可消。”
这不是消不消的问题!
南衣正伸手再要拍门,里头又来了一句话——“再不走,便是十日。”
十日都让你笑不成。
南衣:果断收手,转身离开。
“哗啦啦——”
憋了半天的雨终于下了下来,噼里啪啦砸在甲板上,像是倒了一筐黄豆,听着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