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努力维持表情,装作不明所以,“那有子蛊的人此时正在一里内?真是神奇啊!”
反正一里的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凭什么就是她!发个绿光的虫子就能知道木魂蛊了?发个红光的虫子就能追踪了?万一全都是诓自己的呢?
“呵。”晏奚被南衣这副游刃有余、打死不认的模样气笑了,“既收了贺礼,且来了夏樟宫,本座还以为你该是想清楚了的。”
一句话,整个气氛都凝了下来。
南衣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现下行为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难不成还要将那杨许生的尸身带来,你才能认了?”晏奚语气重了几分,“又或者,木魂蛊不够,你还想试点别的?再或者,要本座派人扒了你这层皮,看看究竟是男是女?”
“属下知错!”
当机立断,即刻下跪,南衣瞬时变回原声,“但属下有苦衷!”
晏奚拿着小瓶的手明显一顿。
“属下只想换个样子回木山,毕竟差些死在自己人手里,属下不敢回。”南衣说得万分诚恳,“但后来阴差阳错,不知怎么就赢了比试。第三场属下真的是什么都不会,这才直接交了白卷。至于最后一关,主上您是知道的,属下就这手法快,且又屯了些上好的金疮药,这才莫名其妙地赢了……”
一大通说出来,事到如今,她只能认下自己是夏南衣。
不然真让六月、七月什么地扒一次衣服,还是啥都藏不住。
听罢,晏奚往前走了两步,一手抚上了她的面颊,南衣正要后退,就被他固住了脑袋。
俯下身,蛊美人眯眼看向了她,“你现下这本事,可不仅仅是画容吧?”
鼻子眼睛浑然天成,就连这下颚角都是实打实地突了一些。
南衣抬头,满脸真诚,“这是高级画容,能保数日不变。”
晏奚面色又是一僵:听这家伙说话为何总会动气?
伸手触了她的下巴。虽是看不出来,但若上手仔细感受,还是略有不同。
南衣木着脸,就跪在那里任他大量,心中一片苍凉……
良久,晏奚收回了手,喉头又有些发痒,咳了几声,皱眉看向了别处,“起来吧。冬柏宫主跪我,不太合适。”
“主上?”南衣诧异了。
晏奚眼神慢悠悠扫过来,“还不起来?”
南衣赶忙起身。
“既然你已是冬柏宫主,那就继续好好当着。”晏奚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条新帕子,靠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杨许生那处,本座都打理妥了,不必担心。现下除了本座,无人知道此事。”
南衣背脊一寒。
无人知道,也就是说知道的人都死了。
所以蛊美人是希望自己继续假扮杨许生,占着冬柏宫,然后暗里听他差遣?
——这厮真是阴险。
“至于东方门……”
蛊美人话音一转,南衣耳朵立时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