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七月十指染血的模样,南衣心中已经开始暗暗叫糟。
自己今日被这么轻易地就找了出来,可见那蛊美人先前说的子母追踪蛊只有一里范围怕也不尽其实。又或者……他还在自己身上又下别的蛊了?
乌陵镇距离木山已近千里,他们却能在半个月内就寻了过来。
而且,现下自己分明就不是“夏南衣”模样,蛊美人坐在马车中就直接辩出了自己,靠得应该就是那个木盅里的什么蛊。
这么看来,就算自己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揪出来。木山……果然名不虚传。
扫了眼对面,南衣心里隐隐发慌。
蛊美人一直站在那处,正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视线如有实质般,冷冷定在她的脸上。毫无疑问,自己这次是真惹到他了,隔着二十丈距离,她仿佛都能觉到他周身的怒意。
“小南?”发现南衣面色微微发白,东方拉了下她的胳膊,“你不舒服?”
“没有。”南衣低低回了一句,越发感觉对面视线又厉了几分。
“七月。”蛊美人忽然开了口,“退下。”
“主上?”听到他的吩咐,七月诧异地回了下头。
“退下。”
晏奚的声音听得七月心中一惊——主上……分明已有了杀意。
七月赶忙侧退了一步,“是。”
见晏奚托递过来了手中木盅,她立时小心接过,不让指尖的血蹭到木盅,而后撤到了一旁,不敢多话。
视线从南衣面上缓缓移到了东方冠的身上,而后又再次落回到了南衣这边,晏奚冷笑了一声,“他便是你要离开的原因?”
东方冠上前一步,半拦在了南衣面前,“我师妹之所以会去到木山,本就是一场误会。阁下……”
“一入木山门,做鬼木山人。这句话,不是白说的。”晏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双手缓缓抬到了胸前,“你以为,木山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东方冠正要说话,南衣却拉住了他,抬起头,正对上了晏奚目光。
“我从没想来过。木山,本就是你们强着让我去的。”凭什么她不能走!
晏奚手在袖中虚虚拢起,指尖微微发颤,“那又如何!本座都可以不杀你,你为何就不能留下!”
什么?不杀我?你不杀我,我就该感恩戴德?
南衣气笑了。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听语气也该是“本座都可以为你死了”才够格!
深吸一口气,南衣道,“我是怎么到的木山,又是为何留在木山,晏宫主,还需要我与你再一一说明吗?不杀我?你将我禁在木山,囚在云山,这与杀了我又有何分别!”
“可你既已留下,就没有走的道理。”晏奚语气也硬了几分。既然招惹了,就断容不得你与他人在别处逍遥。
“呵。”南衣气得几乎无语,“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两年时间,老子早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