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就被拖走了。
没了内力,还伤着腿,她妥妥不是七月的对手,一路被提溜着进了屋子。
“小七月,你这样不太够意思啊,我们这么些的交情……”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你这是助纣为虐!”
南衣乱七八糟说了一堆,七月愣是冷着脸一个字都没应。
直到把她压到床上,七月才认认真真又说了一遍,“我说过,不会再帮你逃了。尊上他,很不容易。”
“我就容易了!”南衣的脸一下凑近七月,两人对视,南衣火气很大,“老子这两年东躲西藏,你以为很容易吗!”
“没人让你躲。”七月稍稍后退。
南衣直接怼了回去,“我不躲,还不是要被抓回来?”
七月话接得很快,带了不满,“若你肯多在意尊上一些,他又怎会如此患得患失?”
“他算老几?凭什么老子就要在意他!”南衣心里头压着的情绪都给掀了出来,“除了威胁、抓人、废我内功、下蛊下毒,他晏奚还会什么?”
一字一句地说着,南衣眼睛都不自觉发了红。
“成天说心里有我、在意我,可他又为我做过什么!迫我、欺我、杀我,他什么坏事没干过!我这身上哪处伤,哪条疤不是拜他所赐?”
眼底的酸涩根本压不住,情绪仿佛决了个口子。
“是他晏奚欠我南衣的命,不是我欠他的!是他晏奚想不通,不是我想不通!你们从头到尾该劝的人,分明是他才对!”为什么偏要压着她,拘着她!
话说到这里,南衣声音已经发哽。
“可你们呢?一个个的,都跟着他一同诓我,什么时候木山闲成这模样了?诓我很好玩吗?看着我拖着伤腿,傻乎乎地急着去见他,以为他的手真为我断了,愧疚不已的时候,你们就高兴了,满意了?”
明明怒意冲天,可眼泪却落了下来,反手一抹,南衣艮着脖子死死盯着七月。
“告诉你那个混蛋尊上去,如果我师弟有事,老子就和他鱼死网破!”
七月看向南衣眼中有震惊,亦有复杂,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最后都压了下去。
垂下眼睫,七月掩了所有情绪,“药都凉了,我再去给姑娘煎碗新的。”
七月离开了。
南衣兀自坐在床上,又狠狠抹了把脸,心里头压得难受。
“咕噜——”
肚子的声音。
撇了眼一旁吃剩的冷粥,那是她刚醒来的时候七月就备下的。
她刚醒来之后只吃了几口,现下闹了这么久,早已饥肠辘辘……
默默坐了一会儿,南衣拿过凉粥,大口大口地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