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答话。
“说这些的时候,她可是生气非常?”晏奚问了一句。
“南姑娘情绪激动,还……哭了。”七月简单两个字,概括了南衣从眼睛发酸到不由自主落泪的全过程——就是哭了。
“哭了?”晏奚的声音有些讶异。
“是。”
好一会儿,晏大尊主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间屋子。
灯还亮着,南衣应该还没睡。
“你说……她现在会在做什么?”
“可要属下去看看?”
“不必了。”晏奚离开窗边,缓步走向阁楼楼梯处,“到时辰,让她好好睡一觉,伤口也要养养。明日一早,就该出发了。”
“是。”
“还有……今夜,严加把手。”
“是!”
——如若是计,那么……总会有人等不及的。
握了下左手,依旧使不上力,他默默将手收到了袖子里。
南衣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怎么睡着的,但这一觉却是睡得分外踏实。
明明先前她还在为西今的事情担忧,怎么后来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呢?
视线投向昨天晚上最后送来宵夜的七月。
“你昨晚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七月一边理着东西,一边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一些助眠的药物,对姑娘无害。”
南衣:说这么光明正大,您不脸红?
看了眼腿上的绷带,本来坐在床上的南衣挪了几下又躺了回去。
“我重伤未愈,师弟还又下落不明,实在是不宜长途跋涉。若是你家尊上要回木山,请他自便。这块儿风景挺好,我还要再养养伤。”西今那处状况不明,她绝不能就这么走了。
七月看了她一眼,“南姑娘可以再歇会儿,等会儿我点了姑娘的穴,背你上马车就是。”
南衣:小七月学坏了!
“七月。”南衣侧过脸,语气异常认真,“我又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对。”
“怎么不对?”七月已经理好了一个包裹,随口搭理了她一句。
“既然你家尊上不想我去寻小师弟,那还不如一开始就瞒着。柳霜霜掳人的事情就不该告诉我。可为什么这会儿知会了我,还偏偏要卡着我不让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尊上有他的想法。”七月还是木着脸,说话都不带起伏。
“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既是隐情,那自然是不能让姑娘知道的。”七月提着包裹走了出去,这是要放到马车上去。
看着七月提着大包袱,健步如飞的背影,南衣咂巴了两下嘴——这天实在是没法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