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连踹两脚。
“现在好,让你们同仇敌忾赶老子走的还是他!”南衣冷着脸,又踢了几脚,“你们一个个的,既然那么在意他,怎么不把他关起来,好好看着,成天让他出来祸害!”
屋里的人,都被她的这番话语弄懵了。
万长老看着被踹得哐哐乱响的门,一时都有些傻了——南姑娘这是突然魔怔了?
“哐哐哐!”狠力连踹三脚。
南衣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既然要放老子走,怎么着也给个解药啊!老子一届弱女子,没了内力,怎么带了重伤的师弟离开!”
听到此处,万长老的表情已经无法形容了。
“南姑娘。”一只手从边上的窗户伸了出来,是那个冬柏宫青年。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轻蔑,“你要的解药。”
一个布袋子被从窗缝里掷了出来,丢在了地上,而后那窗户“啪——”地一声重重关上了。
“哐!”南衣对着门又是一脚。
“老子走了!不用送了!”
屋外终于安静了下来,万旧万长老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听到什么人声。
犹豫了一下,他缓步走到门边,偷偷扒拉了一个小缝往外瞅了眼。
“她走了?”七月问的。
万长老看了眼已经没了布袋的窗边,又看了眼门口地上血迹,默默关上了门,“嗯,走了。”
——看来,南姑娘是用那只伤了的腿一直在踹门。这……又是何必呢?
当天,夏南衣就带着莫西今离开了木山分部。
无人送行,无人话别。
五日后,黄道吉日。
蔡九甫禀了裴佚,药引已成,可以取蛊。
“师父他一早已经去了药室,特让我来为世子准备一番,等取了蛊,便能直接替世子您种上了。”蔡九甫恭敬道。
裴佚今日心情不错,“劳驾蔡先生了,要如何准备?”
“已在旁屋备了药浴,还请世子前去泡上两个时辰。世子,请。”
“好。”裴佚从椅子上站起了身,顺着他的指引往外走去,边走边问道,“蔡先生,种了三情蛊后,可有规定要多久时间完成……三情杀?”
“并无。”蔡九甫答道,“只要三情杀结束,这蛊便是炼成了。”
“嗯。”裴佚微笑着点了下头。
看着那笑,蔡九甫心里没由来一顿,有些慌。
——裴世子应该是已经想好要杀哪三个人了。
三情,骨肉至亲、刎颈之交、琴瑟之好。
蔡九甫不由想到了裴王爷。
几年前,裴王爷突遇刺客,伤了后脑,昏迷不醒,已经有好些年了。裴佚虽然还被称为世子,但谁都知道,如今的西郡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下,只等老王爷一死,这西郡王的头衔便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