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三步并两步冲到隔壁房,伸手就去拍门,可这一拍,门却就开了。
她用力过大,还差些栽了进去。
“喂!是不是你下药……”
满是怒气地跨进屋子,刚说了没几个字,南衣的声音就卡住了。
屋里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行李。
床铺、桌椅、茶盏都摆得整整齐齐,分明就是已经被打扫过了的样子。
某个昨天夜里还坐在桌边喝茶的身影不见了。
南衣满满的怒气似被浇了一盆冷水,偃旗息鼓。
站在空荡荡的屋前,她面无表情地眨了两下眼。
昨夜那么一出后,蛊美人这厮竟然连夜离开了?
一个招呼都没打,而且什么都没留下。
——你大爷的!
一路杀到楼下,南衣追上了先前跑下来的店小二。
“老子边上那屋,里头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就,就天还没亮退、退的房。”店小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矮了半截——这位客官看上去好凶。
退房?果然是走了!
南衣的猜测得到了确认。
“那人怎么走的?”
小二没听明白,“就退房了走的……”
“老子是问你!他是一个人走的,还是几个人走的,走路还是骑马!”
“几、几个人一起,驾了马车走的。”
“什么马车?”
“就客官你们昨日来的时候坐的那辆马车。”
——好你个蛊美人!这帮手看来还不止一个!还把老子买的马车都顺走了!
南衣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下想要骂人的冲动。
而后一把把手里钥匙拍在了桌上,咬牙切齿吐了两个字,“退房。”
一早退了房,南衣背着包袱站在街上,心气儿相当不顺,看啥都不顺眼。
就连平日里爱吃的肉馅饼,咬在嘴里都失了几分味道。
——堂堂木山之主,富得流油,竟然还顺手牵羊老子的马车!
没了蛊美人那个累赘,自然不用再买什么马车了。但她这会儿连马都不想买了。
买了干啥?又不赶路,不如慢悠悠走着强。走哪算哪!
嚼着口中肉馅饼,每一下都用力地像是在啃某人的肉。
——若我告诉你,我没有往后了,你又回如何?
脑中再次浮现出昨夜蛊美人那句话,还有那个让人来气的温和笑颜。
靠!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