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先前的谄媚恭敬,三人面上俱是狠色,招招都往南衣致命处而去,分明是要围而杀之。
南衣一个不查,被其中一人在胳膊处重重划了一道,钝痛横生。
“你们这是反了不成!”她边拿剑招架,边厉声呵斥。
“我们何时说过是木山的人!”为首那位冷笑道,“朝廷已将木山令大大削减。令牌也已换了式样。当今天下,不足十人有木山令,且个个都有名号。你一无名小卒能有木山令,不是冒名,就是木山主余孽!”
南衣面色微变——大意了。
初初听到木山主的信息,她竟然忽略了这三人是朝廷那边的可能性。
几人缠斗在一起,进入了雨幕之中。
雨水混着血水从南衣胳膊滴落。
一个远跃之后,她总算稳住了阵脚,长剑出鞘,腾转横挪,从一开始的措手不及渐渐反过来压制住了三人。
一刻之后,那三人中只剩了一个活口。
南衣跪坐在他背上,把为首那人的半边脸死死摁在泥水坑里,“说,木山主出了什么事。”
“咳咳……你究竟是什么人?……咳咳。”那人被泥水所呛,连连咳嗽,却又挣扎不得。这少年看上去年纪轻轻,想不到竟然功夫如此了得。
“是老子在问你话!”南衣一个反手,就把他手腕再提了一寸,那人瞬间面色惨白,痛得都唤不出声了。
几番折磨之下,那人终于服软,“我说了,你是否不会杀我?……咳咳。”
“不杀。”南衣斩钉截铁,又补了一句,“一言九鼎。”
“好。”
几句话之后,南衣便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晏奚突然失踪,撇下了木山的一切事务,已经整整二十余日没有消息了。
“就这些?”
“就这些。”
“呵。白瞎了你两个手下的性命。”南衣冷哼一声,抬手把人劈晕了,丢在了一旁的泥地里。
雨还在下,她早已浑身湿透,胳膊上的伤口没来得及包扎,血水和雨水混作一团,染得身上的绿衫狼狈十分。也亏了这场暴雨,以及时不时的雷鸣,他们在这处角落的打斗动静并没有引起庙中其他人的注意。
稍稍喘息了一会儿,南衣便从后头绕了过去,悄悄牵了马,冒雨离开了土地庙。
此地不宜久留。毕竟有两具尸首在那,而且还是朝廷的人,万一被盯上了,就说不清了。
冒雨骑马,视线自然不会好。
南衣抹了下脸上的雨水,但视线很快又被雨幕模糊。
大路上空无一人,耳边满是落雨的嘈杂,搅得她耳朵嗡嗡发响。
——若我告诉你,我没有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