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刚才石门里的声音能传出来,那么,她的声音一定也能传进去。
咚!
一声响,被砸中的石板隐隐裂了一些痕,但依旧坚固。
但石门那边并没有动静。
重新拾起石块,南衣再次砸了上去,还是对着同一个地方。
又是一声响,那裂纹大了几分,有些许碎石落了下来。
但石门后还是没动静。
南衣这会儿却不急了。
直接取了腰间软剑,以金对石,再次出手——她就不信弄不出一个洞来!
等有了洞,里头是个什么情况总归能看到了吧。
金属刮在石头上,呲啦发响,刺耳无比,回荡在地道中,每一下都听得人脊背发毛,耳朵难受。
挖了没一会儿,南衣就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声音都感觉刺进脑袋里了。
随手割了两小块衣角塞进耳朵里,稍稍隔了点声音,她便继续地挖了起来。
呲啦呲啦……
呲呲呲……啦啦啦……
呲啦呲啦……
参照之前能打开的那堵石门来说,这石墙足有一尺多厚,石质更是致密坚硬。
南衣运着内力只挖了不到三分之一,手就已经酸麻了。
但相比于手,她更希望自己能是个聋的。
——听得太难受了。
忍着不适,继续挖挖挖,整个地道里都回荡着这难以形容的噪音。
就在南衣挖到快一半的时候,石室里突然传来了声响。
面前的石墙忽地一震,接着拔地而起,眼睁睁就在她面前给打了开来。
南衣提溜着剑,抿着唇看石门洞开,面色有些僵硬。
石门完全打开,入目的是一间简陋的石室,意外有几道阳光从天顶撒下,照在室内的石桌上,添了几分人气,也并有几分明亮。
石桌上摆放着茶壶、瓷杯,往右看还有一张床铺,还好端端铺着被褥。
视线扫了一圈,南衣没有看到人,一时有些愣神。
“咳咳……”
身旁传来了压抑的咳嗽声。
她猛地侧过脑袋。
一个人站在石门侧里的阴影里,半倚着墙,长发披散,长衫及地,姿态慵懒。
“你再这么挖下去,本尊这条命都快被你吵没了。”
虽然他隐在暗色中,看不清容貌,但听到这声音,她的背脊整个儿都僵住了。
“既然都来了,不如……搭把手?”阴影中的人向着她半伸出了一只手,手心向下,指尖虚虚半握,“扶我去桌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