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的面容,憨憨的笑容,明明和她的长相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但晏奚却仿佛从这张脸上看到了南衣原来会有的,略带讨好的笑意。
她在讨好自己。
袖下的手微微松开,他不由也回了个笑。
当然,隔着帷帽,南衣什么都?看不见。
她笑完就转了回去?,认认真?真?排队,表情似乎很想吃那烧饼,但事?实上,此时的她脑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懒得想。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于怎么相处,处处就知道了。前仇旧恨什么的,得少想想,想多了伤感情。
已是黄昏,该投宿了,二人在镇上寻了一处客栈。
南衣提溜着烧饼,走到掌柜面前,还未及她开口,一张银票就被放在了柜台上。
“要一间上房。”嘶哑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正是一路上都?不大说话的蛊美人。
一间房?南衣愣了一下。
“好咧。客官,三号房,里边请。”掌柜的乐呵呵收了银票,速度极快地递上了钥匙。
江湖行走,两个大男人一间房很是常见。但她不是真?男人啊!
南衣反应过来,赶忙要说话,“我还是再要一……”
晏奚拉了她的胳膊,径直往里走。
“可是……”
晏奚站定看她,“行路不易,省着点?花。”
其实她真?不怎么缺钱……
就这么,南衣和蛊美人进了一间屋。
要是真?算起来,两人单独一个屋檐下这件事?以前也是有过的,比如那无人能进的地宫。
但这客栈只要一间房,还是两人话说开了之后,就有些不同了。气氛也不由有些微妙与紧张。
南衣一本正经地坐在桌边,边啃烧饼,边视线不住地往门口飘。
屏风后,蛊美人正在脱衣,就是那身从头到脚的黑罩衣。
刻意避开屏风,但她的余光里依旧很清晰——帷帽被挂在了屏风一角,黑色长袍从里头甩出,也挂上了屏风。
“我好了。”晏奚在屏风后头说道。
“啊?哦。”南衣囫囵应着。
过了一会儿,晏奚依旧站在屏风后头,没有出来。
南衣烧饼已经啃了一大半,他还站在那。
稍稍一想,南衣觉得领会了什么——难不成?是不敢真?面目出现?可自己明明已经见过了呀。不就是银发青面吗?还可以还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