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澹台漭纵然心知肚明,可到底谁也不曾这样直白的说过这样的话。
“阿漭——”洛无尘只得无奈地说了一声,“疑人不用。”
澹台漭这才再次坐了回去。
“劳烦王君了。”洛无尘态度一如既往。
现今不过是放手一搏,沈牧亭成,他便生,不成,结局都是一样的。
“很好。”沈牧亭忽然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一划,鲜血顿时流进了浴池里,鲜血混着药汁,将那一片池水都晕染成了棕红色。
“你做什么?”澹台漭不解,救治洛无尘,为什么要给自己放血。
洛无尘却微眯了一下眼睫,紧接着就见沈牧亭又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
对面的澹台漭看得更为清楚,他清楚地看到沈牧亭在给自己补刀之前,他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痊愈血止,他便又给自己补了一刀。
很快,池子里的血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似的铺散开来。
沈牧亭转头问洛无尘:“准备好了吗?”
洛无尘点头。
“那便将衣服脱了,进去。”沈牧亭的语气不容置喙,他本就怕疼,此时硬生生地自己给了自己两刀,脾气便变得不好了起来,本身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洛无尘看了一眼对面的澹台漭,开始给自己宽衣。
尽管洛无尘的身子澹台漭看了许多遍,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让他忍不住喉咙发紧。
沈牧亭看着澹台漭的反应有些失笑,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他跟月烛溟的第一次见面。
新婚之夜,他手执匕首,月烛溟坐于轮椅之上,自己不过略加调戏,月烛溟便起了反应。
“你也下去。”沈牧亭将匕首放在一旁的白布上,朝澹台漭道:“脱光。”
洛无尘站在池边,水不过没过腰际,墨发披散在身后,闻言诧异地看向沈牧亭。
沈牧亭摊手,“是他自己说要为你做引的。”
澹台漭倒也不客气,褪了衣衫便跳了进去,却在池边不敢往洛无尘那边移动半步。
他们在这个池子里发生过一些事,那时他还不懂他为何会对洛无尘有了反应,可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洛无尘却距离他越来越远。
“过来。”沈牧亭站在池边,招呼澹台漭过去。
澹台漭也很听话,视线却没有从洛无尘身上离开。
沈牧亭扯过他的手,毫不客气地在他手腕上划了一刀,又招呼洛无尘过来,也给他的手腕上来了一刀,随后将两人的手腕交叠在一起,用白布绑紧,嘱咐道:“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