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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峙渊渟如谢明月,在看清李成绮打扮时眸光明显颤了颤,鸦羽般乌黑浓密的睫毛压下,遮住了他眼中流转的光华。

    李成绮看他表情,方觉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太早,他李氏的脸还能再丢一丢。

    李成绮干涩笑着摆手,“谢……谢太傅。”

    他余光看过,宿眠摔完酒壶竟就跑了!

    李成绮牙差点没被他自己生生咬碎,恨不得把宿眠丢到谢明月那任其随心处置,面对着太傅却露出了一个乖巧的不能再乖巧半点恼火不带的笑容,见谢明月敛眉看他,神色淡淡,便小步小步地往谢明月的方向蹭,“谢太傅也来逛,逛茶楼啊。”

    茶和花有可能一类东西,但是在这意思却南辕北辙。

    谢明月眸色沉沉,看得李成绮脊背发凉。

    李成绮有预感,今日之事,绝不是拿戒尺就能了结的。

    谢明月大步走上来。

    他走的很稳,也很快他表情还是淡淡,淡的人心慌。

    李成绮看着朝他走来的谢明月,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

    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孤是皇帝,孤为何要对臣下心虚?

    难道就因为谢明月表情阴沉的像是捉奸在床的新妇他就要愧疚不已吗?

    孤什么都没做,就是进来听个琴而已!

    谢明月已到他眼前,李成绮余光瞥了眼楼下目不斜视的禁军,忽而察觉到站在这个位置,很有可能会被楼下看见,他后退两步,还未退回阴影之中,竟被谢明月直接攥住手腕!

    纤细的玉镯晃晃荡荡,撞声琳琅。

    二人都没说话,三楼长廊安静,只听得这清脆悦耳的撞玉之声。

    李成绮挣脱不开,反而被握得更紧,放肆二字在舌尖滚滚,他又勉强咽下。

    这时候说这种话和自取其辱没有任何分别,谢明月绝对不会放手。

    李成绮收敛了满脸讨好之色,“太傅。”他顿了顿,解释道:“太傅,孤不是要跑,孤觉得,站在这可能会被人看见。”

    谢明月比小皇帝高半头,成年人的身姿本就比少年人宽阔,况且谢明月本就生的高挑,肩宽而腰窄,李成绮仰面看他,觉得颇为不习惯。

    谢明月的身形将他笼罩,离得太近,他身形投下的阴影将少年人全然笼罩,这种压迫使李成绮皱着眉,甚至想要后退。

    谢明月原本神情冷漠,但听到这话翘了翘嘴唇,还是那样温和的笑颜。

    不过却是个冷笑的样子,他乖顺地,无辜至极地垂了眼睛,盯着被自己握住的那截,底色干净甚至还泛着一点点粉的手腕,细细的玉镯就挂在那再向上一点点,玉质细腻,一时分不得是手腕还是玉镯,两人皮肤相接的地方发红,是攥出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