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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澈自然吃的惴惴不安,俩人一言不发地吃完,谢澈方开口提了自己带李成绮出宫的事情。

    他卖关子似地收口。

    李成绮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谢澈继续往下讲,“然后呢?”

    谢澈想起来也觉得很是纳闷,这般轻拿轻放实在不是谢明月的性格,“家父告诉臣,臣是陛下的臣子,陛下如果下定决心想做什么,为臣者其实难以阻拦,所以错不在臣。”

    明明是他带李成绮去花楼,怎么在谢明月口中,却好像是小皇帝自己想去的一般?

    李成绮心思流转,眼下种种异样思绪,笑眯眯地问:“侯爷对小侯爷的教诲,是能宣之于外人的吗?”

    “陛下是君,不是外人。”谢澈状似恭谨回答。

    “你见到笃时了吗?他可有被原尚书责罚?”李成绮随口问道,没有再去接谢澈的话。

    “原公子在外面候着,臣看他神采奕奕精神上佳,应该无事,他守着君臣之礼,不敢进来,只愿意在外面等候陛下更衣,”谢澈顿了顿,欲言又止,“陛下您……”

    李成绮放心似的点了点头,“无事便好。”他注意着谢澈的表情,“小侯爷,有话直说,你何时学的吞吞吐吐了?”

    “陛下您为何不问问臣的伤?”谢澈一口气说了出来,他说的随意,却不敢看李成绮带着笑意的眼睛,目光不时往李成绮身下的被褥花纹上瞄。

    李成绮噗嗤地笑出了声。

    然后他眼见着谢澈的耳朵染血似的通红,他似乎想问李成绮笑什么,又怕自己一开口就成了质问,唇紧紧抿着,脑袋恨不得埋到地底。

    李成绮见他如此窘迫,很生出了逗小孩的乐趣,要是他死的不早,和谢明月之后关系没那样差,或许私下里,谢澈还能叫他一声叔叔,“那小侯爷的伤怎样了?可要孤为小侯爷传御医吗?”

    谢澈连脸都红了,丢下一句臣在外面恭候陛下,居然逃似的跑了。

    一直立在床边的青霭见谢澈离开,上前询问道:“陛下,可要起来?”

    李成绮点点头,忍笑着说:“嗯,更衣。”

    事事妥帖后,李成绮去书房的路上不忘和两位伴读嘘寒问暖,原简进退有度,回答详实,反倒是与成绮更为相熟的谢小侯爷难得说上几句话。

    李成绮问完原简,忽地道:“孟世子怎样了?”

    原简当然不可能知道孟淳怎样了,这话只能谢澈回答。

    谢小侯爷听到这话耳朵无端又红了,低着头闷闷道:“可惜没被打死。”

    李成绮不解,“你们二人都没事,怎么偏偏孟世子挨打了?”

    “陛下不知,是禁军将臣等送回府中,”谢澈解释:“只说陛下多留臣等在宫中几个时辰,怕老大人误会,特意命禁军护送。”就算真的怀疑,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也不会去追究。

    “孟国公没信?”李成绮问。

    安国公是几位国公里心思最少,脾气最暴躁的一个,这话别人听来或许会起疑,但安国公绝对会毫不怀疑地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