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回到自己该在的地方听课。
后半个多时辰李成绮消停不少,虽然仍在发呆,不过到底没再干别的不该干的事情。
最后一炷香烟气袅袅消散。
谢明月合上书,“今日到此为止。”
李成绮原本懒散半阖的眼睛一下睁大了,他刚要起身,谢明月抬手,道:“陛下。”
原简和谢澈很有眼色地出去了,俩人都频频回头,神情中似有担忧。
李成绮目不转睛地看着案上的戒尺。
谢明月不会现在要打他吧?
“陛下的世祖本纪抄了多少?”谢明月问。
李成绮把抄书的事早就抛之脑后,不想今日谢明月突然提起。
和谢明月在这种小事上撒谎全无必要,李成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愧疚自责点,“还没抄。”
谢明月点头,“陛下,可以走了。”
“没了?”李成绮问。
难道谢明月就只想问问他抄到哪了?
“陛下想久留也无妨。”谢明月回答:“这是陛下的书房。”
李成绮立刻摇头,站起来和谢明月道过别出去。
临出门前,他对难得事少的谢明月感叹道:“先生,孤真的很喜欢很仰慕先生。”
少年人笑得弯起眼睛,狡黠和天真微妙地在他脸上融合而毫不突兀。
“嗯。”谢明月回答。
少年已跑出去了,衣袍一角在谢明月视线中转瞬即逝。
长乐宫中,宫人们垂首立侍,见李成绮回来,一衣着格外光鲜,与他人不同的太监上步,道:“陛下,摄政王派人给您送来了东西。”
他恭谨地捧着一两臂长的金丝楠乌木盒,礼盒分两层,第一层镂空,雕的不是寻常花鸟,而是一将军领兵征战的图景,雕工极细腻,根根马鬃飞扬,似乎点了眼睛就能从木盒上飞驰而来。
李旒没事给他带什么东西?
李成绮朝旁边的人一点下颌。
青霭心领神会,过去将礼盒打开。
捧礼盒的太监横眉,又生生把想说的都咽了下去。
不过是一仰人鼻息以求全的傀儡罢了,依仗摄政王的威势当上皇帝,不诚惶诚恐便罢,架子倒不小。
礼盒木质触手温润,青霭掀开。
一道冷光照亮了他的脸,从盒中散发的冷冽寒气砭骨。
他瞳孔骤然放大。
盒中的,是一把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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