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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简神情中流露出几分惊讶。

    他惊讶的不是谢明月留宿长乐宫,惊讶的是谢澈就这样直白地问出口。

    李成绮看见原简的表情,忽然发现昨天晚上留谢明月住下的时候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他身份没变,谢明月身份也没变。

    但两人的关系可不是可为楷模的万古君臣典范,昨夜谢明月在长乐宫中留宿,在旁人看来,要么是小皇帝谄媚太过,要么是谢明月已经嚣张跋扈到可以随意宿在宫中。

    且,宿的是长乐宫。

    历代帝王寝宫。

    这般奇耻大辱,简直是值得宗亲去太庙哭祖宗。

    “这件事,”李成绮把声音压得比谢澈还低,“很多人知道?”他抱着不可能的幻想。

    谢澈表情很一言难尽。

    李成绮转向原简,笑眯眯道:“笃时昨天晚上可听到什么没有?”

    “没有。”原简看了眼在不远处同臣属说话的谢明月,老老实实地回答,李成绮还没松口气,他就又道:“不是昨天晚上听到的,是今天早上。”

    李成绮干涩道:“嗯。”

    昨天晚上听说和今天早上听说有何分别?

    李成绮的反应落在谢澈眼中等同于默认。

    以谢明月权势之盛,他宿在宫中也无人敢说什么,谢澈身为谢明月名义上的儿子,应该沾沾自喜于谢明月权势滔天才对。

    可他自从昨夜听到谢明月被小皇帝留在宫中住开始便心绪不宁,好像非要等李成绮亲口对他说才行。

    谢明月站在书房门口同人说话,声音不高不低地传进来。

    “听到什么了?说来听听,孤很好奇。”李成绮笑问。

    两人都沉默了。

    这样的反应李成绮已经见怪不怪了,“不就是孤谄媚无度,先生嚣张跋扈之类的话,”他仍笑,没有半点不悦,“很说不得?”

    两位公子神色骤变,不知小皇帝这样的发问究竟真是毫无芥蒂,还是心怀怒气,李成绮马上道:“别跪。”

    听的人更是惴惴。

    “不过是一些小人的妒忌之语,说出来恐会污陛下的耳朵。”原简谨慎道。

    李成绮看他小心的模样,有点好笑。

    他这时候哪怕和谢澈原简说孤没生气,也会被认为是更加生气了。

    “是留宿在长乐宫一夜。”李成绮回答了谢澈的问题。

    他一直觉得这种风言风语很惹人厌烦,他先前上朝多看谁几眼都能有流言变着花样地传出来。

    比如这位大人如何会揣测圣意,李成绮可发誓,他多看这位大人几眼是因为他脸上多了几道被指甲刮坏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