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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谨走到李成绮身后,道:“陛下,请将剑举起。”

    李成绮举剑。

    作为一把剑,霜刃的重量并不轻。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孱弱皇帝,李成绮刚拿一小会就觉得手酸。

    他上辈子连个桌子都掀不动,这辈子比之前强点,但因为家中娇惯,疏于锻炼的缘故,也就是强一点。

    “陛下,双脚要错开。”

    “双臂抬高,再抬高。”

    “双臂向下用力。”

    ……

    李成绮举着剑,手腕酸痛得霜刃几乎要脱手。

    奉谨给他调整好了姿势,仔细端详一番,终于稍稍满意。

    奉谨没教过别人,其师从名家,老师苛责严厉至极,他今日拿出来教李成绮的都是当年他老师教他的,只不过减轻了好些。

    即便在夜晚,小皇帝的鼻尖已经沁出了汗珠。

    “陛下,再抬高。”奉谨出声提醒。

    他从前练剑时,动作稍有不对,老师都要用剑鞘敲打,面对身娇骨柔且尊崇无比的小皇帝,奉谨当然不能动手,只能不时出言提醒。

    李成绮依言抬高。

    整条手臂上传来的酸麻疼痛宛如坠了坠了铅块,李成绮一动不动,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后颈处湿热微痒。

    风吹花叶,刷刷作响,蝉鸣在这样安静的夜晚若隐若现。

    奉谨看了一眼桌子,香炉中的香已燃尽了。

    “可以放下了,陛下。”奉谨开口。

    李成绮收剑。

    他根本没学过剑术,姿势也就无处谈标准与否,但动作很是好看,他无论做什么都有种慢条斯理,家教森严的漂亮。

    剑尖垂地,李成绮轻轻呼了一口气。

    奉谨有些惊讶。

    宫外对这个少年皇帝的传言不少,流言蜚语中,奉谨能想象出的是个被惯得嚣张跋扈颐指气使又胸无点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不曾想李成绮竟一句抱怨也无。

    李成绮做事从来有始有终,罪既然是自己找的,那也得自己受完。

    一宫人接过李成绮递来的剑。

    青霭为成绮与奉谨各倒了一杯茶。

    李成绮轻啜一口。

    奉谨端着茶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