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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寸之间,谢明月占尽了优势,李成绮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在形式不利于他时,他很会见风使舵。

    别的都是小事,他真怕谢明月这个疯子真在床上把他掐死!

    李成绮喉结滚动。

    他突然发现自己疯得与谢明月不相上下。

    纵然此时,李成绮发现自己兴奋不减,反而愈演愈烈。

    孤一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素无牵连?”谢明月轻柔地重复,他低头,唇角差点便与李成绮挨上。

    这张面容毫无征兆地在眼前放大,李成绮下意识地看向谢明月颜色浅淡的嘴唇。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孤真的有当昏君的潜质。李成绮分心挫败地想。

    “谢澈听到这话,应该会伤心。”谢明月道。

    李成绮艰涩地咽了下涎水。

    素无牵连?

    谢明月朝李成绮笑得好不开怀。

    陛下啊陛下。他想,您在杀崔愬的前一天晚上还亲自给崔相倒茶批衣。

    他站在李成绮旁边,李成绮面色苍白,手短暂地与崔愬一贴,苦笑着道:“舅舅的手比我还冷呢,眼下母后病了,父皇不问朝事,舅舅一定要保重身体,”他还未说完便咳嗽声阵阵,“说句最最无天下的自私话,哪怕是为了侄子。”

    第二日,崔愬血染长庭。

    李成绮将崔愬佩剑抛下,平静断言,“他该死。”

    崔愬是您的好舅舅,您能与戚不器秉烛夜谈,对他毫不设防,宿眠那个三姓家奴投奔到您身边竟也能得您庇护数十年,李旒蒙您赐名,得您授予权柄,与您不过寡淡血缘,在您口中,与同父同母兄弟无异。

    您口中有几句真,几句假?

    纵然人间帝王,秉性不可知,威深不可测,难道都会这般玩弄人心,践踏真意吗?

    经年累积的怨与欲,终于在今日喷薄而出。

    谢明月垂下眼,脆弱而无辜,仿佛被抵在墙边的人是他,而非李成绮,“臣实在愚钝,分辨不出,您口中是真话还是假话。”

    手指划过李成绮有些干涩的嘴唇,他微微用力,压得唇瓣发白。

    “臣,不明白。”

    指下唇瓣饱满,轻轻摩擦,便能感受到主人在轻轻颤抖。

    以李成绮之巧言善辩,心机深沉,他说的话,大多不必放在心上,哪怕说的再动听,哪怕他说要做一对令后人艳羡的万古君臣,也不过是收敛人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