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一旦把人逼到绝境,谁也没法承受疯子一般的报复。
“如果被我抓住一丁点破绽,如果再被我见到你们的孩子,我会把他们的牙齿全拔了,砍掉手脚扔出去喂猪,把他们的尸体搅碎放进洗衣房的脏衣桶里,头挂在门口。”
他说话时活脱脱像一只恶鬼,视线扫过村里众人,那阴狠恶毒的眼神实在不应该是一个孩子所有的,那一刻没有任何人怀疑屈修燃说话的真实性:
“我是打不过你,没有权势,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人群一时间都安静了片刻。
“如果谁不相信,可以试试看。”
说到底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无良之辈,屈修燃和母亲无权无势便来踩一脚,躲在人群里给自己壮胆,可一旦像屈修燃一样对他们产生了威胁,一旦屈修燃的报复到了个人头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愿意出头的。
他们害怕屈修燃身上的疯劲。
也就是这股子疯劲,屈修燃做不到心中完全没有邪念,他的识海也许永远都不会被清理干净。
“你,你们这阴沟里的老鼠!”洗衣房的女人想要甩开屈修燃的手,“就算就在宗门又怎样,你这种心性永远无法修成正道!你们一辈子只能趴在土里……”
就在僵持之中,却听见远处忽然传来一男子的声音,虽说话声音不大,却能够穿透人群。
竟是从山上下来的方家大师兄,雪白的长袍在这土气的环境里,尽显仙人之姿,他一步一步走向屈修燃母子所在的破房子,人群不自觉分开,给这人让路。
那洗衣房的女人甩开屈修燃的手,立刻迎了上去,他们这些下人平常想要见到大师兄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仙人,您这次下山可是有事要办?”
“是。”大师兄从袖中掏出卷轴,“我找屈冶。”
村长这时候也上前来,他白天去山门里闹了好一通,就等着山上的人能下来,把这母子好好整治一番,只是他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大师兄,如此兴师动众。
“他就是屈冶。”
孤零零站着的一个小孩,瘦瘦弱弱的,脖子上包着纱布,实在不像能单独杀死高阶怨灵旗的人,可他眼神却很倔强,看起来很不好惹,像是随时都会咬人似得。
所有人都觉得,屈修燃这次要惹大麻烦了。
那仙人朝屈修燃走出两步,在他面前停下:“屈冶是吧。”
屈修燃点头,对方就将卷轴放进他手心:“恭喜你在射猎大会里拔得头筹,你明日就可以进内门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