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栗从地上爬起来,嘀嘀咕咕道:“说他神志不清,我看他很会在小主子身边装蒜,那眼神哪像狗,更像要弄死我。”
“我得想个办法,我得想个办法告诉小主子,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根本不是小白花,而是一朵食人花:“说不定这家伙早就把所有事都想起来了,他故意呆在屈修燃身边,就是故意不说。”
一旦认识到对方的伪装,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非常可怕,这样一个家伙留在屈修燃身边,最危险的不是屈修燃就是他。
话虽然这么说,他却知道想让现在的屈修燃估计不会轻易把这家伙送走,他在这人身上有很多想要知道的秘密。
这些秘密不弄清楚,屈修燃不会轻易放弃屈灵,想让屈修燃相信他的话也没有那么容易,屈灵的两面派做的实在太过于完美,好多时候在屈修燃面前就是个乖孩子,屈修燃恐怕也很难对这人提防起来。
“你最近有没有想起来些什么?”
后者点点头:“有。”
“都有什么?能不能想起来当初和你们对打的修士都穿着什么衣服?”
这次屈灵摇摇头,又重复了一遍他经常说的字:“黑。”
因为黑,所以什么都看不清楚。
“别的呢。”
“时间。”
对方说话总是这样一字一顿的,而且断断续续,屈修燃和他对话也觉得很费劲:“时间?大概过去了多久了?”
“七十天,没到。”
时间倒是和屈修燃想象中差不多。
“你原来是不是生活在盛家后山?”
屈灵点点头。
只不过那时候的记忆,他都已经记不清楚了,经历过比较大的刺激以后对于过去的事也开始变得模模糊糊的。
遇到屈修燃之前,在地下室里的日子,他甚至已经分不清发生过的事情和梦境的区别,他每天躲在大妖兽的肚子里,尸体的臭味充斥着鼻腔,饿了也只有尸体可以吃。
每天都会有屠户到地下室来杀死妖兽,它们被扔到桌子上,割开腹部和胸腔,然后将尸体去皮,分成大大小小的肉块。
有时候妖兽的碎肉会不小心落到他周围,那时候他就能改善改善伙食,他最喜欢的伙食是眼珠,有一次屠户在杀死他的同类时曾经将眼睛甩了出去,圆形的眼球后面还链接着一部分的神经血管,放在嘴里和其他肉的味道都不像。
他把它吃下去的时候,甚至会有种对方还在看着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