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怯微微愕然,怪不得他醒来的这些天一面都不曾见过傅呈辞,原是那人不在。
要说奇怪,主要是他在江北的这一年里,傅呈辞外出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
不过,傅呈辞不在不代表陆怯敢上天,他连连摇手,回绝道:“承蒙二公子厚爱,只是在下这病骨支离的样子还是不同往为好,以免扰了二公子的雅兴。”
傅以堇知他这人油腔滑调,也不在乎他那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他一撩衣摆坐到陆怯对面,似笑非笑的威胁道:“你若不同我去,我便同我大哥说你有意逃,有些话本公子容许你斟酌三思后再答。不妨看看,这排暗袖可是你的?”
陆怯心下咯噔,看向傅以堇手中的暗袖,在看了一眼这人嘴角高高挂起的笑容,更是咬牙切齿想要将这人大卸八块的心都有,原先他将东西一并同短刃取了下来,没想到这玩意是竟被傅以堇捡了回去。
他从小习武便不似旁人那般稳扎稳打,靠的不过是前辈的经验以及那些不甚正大光明,投机取巧的手段。
第一次在傅呈辞面前使用暗袖后,就被那人明令禁止一番,期初他还以为是堂堂江北王见不得他这种三教九流登不上台面的手段。
之后,才知道,那是因为傅呈辞在防着他,怕他哪天就不受控制的跑出江北替大周卖命去了。
但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本性哪是三言两语就能变的,也是,许是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三教九流,登不上台面。
不过如今傅呈辞对他已是颇有微词,若是再让他知晓自个阳奉阴违,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一炷香之后。
两个人出现在了江北最繁华的一处大街上,陆怯见过大楚的京城,见过大周的邺城,这会见到江北自然也知江北是真繁华。
江北并不是在大楚的最北边往北过去还有一个匈奴,如狼环伺。
不过,匈奴是游牧民族,靠天赏饭,近年天降大雪,而且还有江北守着,匈奴不过小小民族自然不敢来犯泱泱大楚。
两旁屋舍,鳞次栉比,如斑斓画卷置身其中。
两人在街上一个看的饶有兴致,一个逛的如走马观花心不在焉。
又过了两个长巷,原先熙攘的人群更是少了许多。
入眼是一座小型的阁楼,门外站着几个姿态各异的姑娘,面容精致,顾盼之间仿佛有春光涌流。
陆怯从未来过这种地方,没想到竟在江北也有,他在大周的时候偶尔听过两个来给他送饭的太监在那交谈,说是,“春归阁又来了什么好姑娘,只能等下次轮值出去后再一饱口福了。”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