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怯接过香囊,嘴角冷冷一勾,对着面前的司户似笑非笑道:“国师真是一手好算盘。你替我转他,陆怯贱命一条都握在他手里,叫我如何能不听话。”
小司户闻言愕然抬头,撞进了他幽幽冷瞳中,浑身一凛,将事情传达完后就连忙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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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启程的时间到了之后,陆怯来时果真见到了随行人员之中的关冕。
陆怯踏上马车的那一刻,突然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眉眼微弯眉梢狭长,嘴角勾起的弧度秾丽动魄,薄唇轻启出声,缓缓道:“关大人此去大楚长路漫漫,别来无恙啊。”
关冕牵着马,垂眸不语站在一旁,一滴冷汗从他的发顶滚落,顺着面颊滑落到脖颈,直直融入领口的衣襟处。
海东青在低空的天际盘旋着,发出阵阵长啸。
车队行了一月来到大楚边境,随行护送的军队在半道就原路返回了,剩下一道的就是此次访楚的大周官员。
当夜一行人留宿驿站,只要在往前就能看见关东高驻的城墙,而这一夜他却异常平静。
翌日,门外响起敲门声,随着传来阮刀的声音“陆公子可起床了,上官大人说用膳后启程,加紧速度在有半月就能到京城。”
“随后就来,”陆怯应了一声后,喉咙瞬间涌出了一股铁锈味,措不及防就是一阵急剧猛烈的咳嗽。
他一手捂住心口,面色苍白无力,猛的咳出一口血,唇瓣瞬间染上了一层血红的妖冶。
边塞这几日风沙极大,车队一路赶路,陆怯从千机司出来后虽说一身武功没废,但是体力却远不如昔日,就连炎炎酷暑衣裳也穿得比旁人要多上两件,若是贪凉吃多了冰食,小则浑身懒上几天,重则就泡着药罐子总会好。
没想到现在就连赶个路也被折腾的不轻。
他出来后,染上了血的衣裳早就换下,是以耽搁了一会。
一路奔波到了临漳城内,车干两边人声鼎沸,葱细白皙的指尖撩开车帘,视线落在了车外的繁华热闹之上,往日旧景重现,陆怯眼眸波动,蕴藏的情感极度复杂。
阮刀瞧见陆怯面色不好,内心隐约有些担忧:“可要同上官大人说说,先不赶路了。”
陆怯抬手制止他,压抑住身体异样的感觉,唇角冷冷一勾,“不用。”
众人行事低调,大楚派来接待的官员领着众人在城中一处驿站休息。
随行的上官大人,在驿站门口神情焦灼,陆怯见状不禁好奇问道:“大人发生何事了?怎的还不回房歇息,路途奔波保重自己才是最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