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陆怯在鸿胪寺一觉睡到了三竿,没等到阮刀来唤他起身,反倒先等来了承德帝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承德七子陆怯,平貌端正,性行淑均,天资聪颖,特赐封后炩,赐府邸一座,赏绫罗绸缎五十匹,珍宝摆件各十,钦此。”
陆怯起身接过圣旨,将隽黄的圣旨握在手中,骨结的形状突了起来,手背上浮现出青色的经络。
传旨的内侍,笑意盈盈的道了一句:“恭喜七皇子,哦不,奴才愚钝,今日过后应当是炩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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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灭的火种里又重新燃起了火光,生生不息。炩王!陆怯他配吗!父皇当真赐了一个好封号啊!”
宽敞的书房内,门窗紧闭,四周挂满了森冷的冷兵器,无端的让人感到憋闷紧张,说话之人绛紫衣裳,一身贵气昭然若揭,笔墨砚台洒了一地,黑色的墨水染湿了地毯,就见动怒的男子面容粗犷,横眉倒竖震如雷霆,十分骇人。
待到怨念发散,他靠在椅子上,胸膛几下粗重的喘气,原先的面色涨红才渐渐消退,他冷眼扫过下面跪着的人:“陆怯搬府了?”
那人摇头。
“有何异动?”
“属下回来时太子殿下刚好去了鸿胪寺。”
“去鸿胪寺做什么了?说了些什么?”陆观拧眉,眉宇之间忧心忡忡。
跪在面前的人一愣,摇头道:“属下不知。”
陆观见状气不打一处来,霍然起身,大步流星上前一脚踢歪了对方有些发颤的肩膀,怒道:“本王叫你看着陆怯,你这看的都什么玩意!”
陆观见他一脸榆木,当即牵连道:“滚!给我死死定这着陆怯那玩意,他要是敢在京城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老子要他好看!”
那人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因着出门太急险些被绊倒在门槛,陆观看着险些眼前一黑。
被人惦记着的陆怯却不似他这般肝火大动,惹得京城静水惊涛骇浪的人,此刻神色悠然的在同周棠阴放在他身边的那个手下说着话。
就见传旨的公公前脚一走,后脚鸿胪寺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陆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圣旨,眼神之中暗光一闪,随后又是一脸笑意:“喜贺七弟 。”
陆怯笑呵呵道:“是挺值得高兴的,只是臣弟一会搬家挺大灰,皇兄不如先移步?改日再议。”
陆玉与传旨太监来的时间极近,无非就是想要宣告旁人,承德帝给陆怯的这个封号,他早就知晓,而这个炩字平平无奇,不足以多心。
如今他目的达成,也不愿在这与陆怯兄弟情深,陆怯不想见他,他亦对自己这个七弟无甚好感。
“京城如今变动甚大,七弟莫要迷路了,本太子便先走一步了。”陆玉的面色突然有了些嘲笑,凉凉撂下一句话后,便拂袖而出,他的面色带了几许清冷,似有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