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厅堂设了席位,中间搭了一个圆形台子,舞笔作画是兰亭坊的一大特色,多是吸引文人墨客,环境清雅安静。
两人在二楼定了雅居,说是雅居却可以从半掩的帘幕下将舞台下方的场景一览无余。
若是不欲让旁人知晓,将雅室之门合上,便可阻隔外界喧闹。
上到二楼,脚步落在地面的声音十分厚重,最中间的一个雅居视线最好,此刻却门帘紧闭,白白浪费了一个绝佳的赏景位置。
陆怯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可惜。
等入了室内,章桥才算松了一口气,直直倒进身后软卧靠椅,喟叹一声,向陆怯解释道:“正中间那间据说被太子殿下包下了,今日关了门想来是在会客。我也是临时起意才来了这,你可莫要误会我什么。”
想来他与太子生嫌的消息如今算是人尽皆知。
陆怯支着下颚,神情淡淡的坐在位置上,也不知这话是听了没听。
章桥接过了仕女递来菜谱,上面的名字看的他眼花缭乱,他索性眼睛一闭看也不看就将菜谱丢到了陆怯怀中。
陆怯打开菜谱,有些怔愣,就见这谱上的名字都是什么“绕弦而歌”、“胡琴琵琶”、“渔舟唱晚”、“江枫渔火”......
名字好听是好听,还不如隔壁酒楼来的实在。
陆怯随意的点了几个,紧接着清一色穿着朦胧烟纱的仕女就上到二楼来。
两人吃惊张嘴,相互对看一眼皆有些不明所以。
这才知原来上到二楼的客人都需要在兰亭坊内作画或是留诗、唱曲。
而方才陆怯点了一通,便是将项目都选了大半。
看着鱼贯而入的仕女二人顿时有些苦不堪言。
章桥本就是自小被娇宠养大,若说在外熬鹰逗鸟,或是吃喝玩乐倒是在行。
如今叫他吟诗作对,画画唱曲简直为难。
陆怯更不用说了,他素来与文人墨客的才艺沾不上边,小时候去乐师坊上课也是能逃就逃。到了大周后更是没有机会去沾染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
两人面色青了一半,只想着走一走兰亭坊的潮流,却忘了做好准备。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位于正中的雅居开了门,太子殿下走了出来,眉目如画温润和风。
紧随其后的另一人身形高挑,剑眉星目,五官的线条硬朗英俊。
章桥的吃惊高居不下,本身就吃不消这儿的规矩了,如今见到太子殿下同江北王一道出来且二人好似并不想被人发现的模样,他直觉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