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呈辞宿在了陆怯屋外,这件事是同时被传向隔壁两间小院里面的。
程赏清已经歇下了,闻言,在也只是轻飘飘的笑道:“小孩子过家家,随他闹去吧!”
傅呈辞要是他能劝得动的话,当初入京的就应该是傅以堇,而不是他自己以身涉险。
连眼睛也没睁开过,说完翻了一个身,又睡的憨实。
而另一间屋子,则远不如表面看得那般平静。
陆玉扔掷了手中的杯子,还是十分的不可置信,愠怒道:“阿辞是疯了吗!他怎么可以给陆怯守夜,本宫要去把他带回来!”
他说完,伸手就扯过了衣架上的大氅。
手下连忙拦住了他,“太子不可!”
陆玉斜睨了他一眼,那一眼便令人宛如坠入冰窟一般,“怎么?连你也要阻拦本太子?”
“属下不敢!”那人仓皇的垂下眼帘,随后才硬着头皮道:“太子听属下一言,如今江北王偏向炩王,我们要是在这个时候出面势必落不得好,没准…没准还会因此同江北王生了间隙。最后便宜全让炩王占去了,于我们而言得不偿失啊!”
他这话说的有些结巴,被黑暗遮挡的衣服早就湿了一片。
陆玉微微低头,视线恰好落在了他低垂的发顶上,眼神变幻莫测,“哦?那你说说本宫要怎么做?”
亲卫抬头,强忍着紧张嘴角缓缓带出了一丝笑意,“炩王得了圣旨清查张正清幕后一事,而殿下下江南便是为了赈灾,我们若能先他一步将事情办的漂亮,自然能在陛下面前先扳回一局!”
“江北王如今被炩王迷了神志,等他清醒了便知道跟谁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亲卫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陆玉的脸色,见后者的面色并无半分不对,这才松了一口气,规规矩矩的保持着先前行礼的姿势。
陆玉扬手将手中的大氅丢在他的身上,“明日施粥的位置便设在废旧的张府门前,本宫记得那条街的地段最佳,位置最大。”
亲卫笑吟吟的将大氅挂好,领着命令下去了。
傅呈辞最终没真能给炩王守成夜,程赏清觉得不能让外甥在一条歧途上一黑到底。
他裹了一件外衣,匆匆赶来把傅呈辞提回了自己院子,比不得隔壁屋子有美人在卧,最起码不用露天席地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陆怯就离开了。
他和江祝柳约好了时间,从这里出发到张府时间还充足的很。
路边有个早点摊子,是一对老夫妻经营的,他走到了一张空桌坐下,要了一个白馒头还要了一碗线面糊。
老汉这会空闲的很,乍一见到吃饭这么慢条斯理的贵公子不免多看了两眼,陆怯触到了老汉的视线,抿了抿唇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
老汉也乐呵呵的一笑,见了陆怯眼里原先的戒备也轻了很多,搭话道:“公子应当不是望都的人吧?”
毕竟在往南的地方发了大水,一批又一批的难民朝着这望都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