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呈辞闻言面上依旧神情淡淡,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声说道。
“去暗中差人护着,炩王这一条路,难走。”
卫野错愕抬头, 眼神略微有些异样,主子在暗中护着炩王, 这是要与太子作对的节奏吗?
但是主上的心意到底不是他们能够揣测得起的,卫野的停滞不过是片刻,很快就离开了书房,去点暗卫,护送炩王了。
而另一边陆玉派出去的人全都铩羽而归,别说是监视陆怯的举动了,只要他们一靠近便有一伙人将他们拦下。
来来回回几次,都是这样,这些人的路数繁杂,皆是以一挡十的身手,若非那群人无意取他们性命,兴许他们这些人连回来复命的机会都没有。
陆玉有些诧异,毕竟东宫暗卫的身手他是知晓,若非如此他也不能信任他们,现在却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打压回来怎能不气!
“你们可能看出对方的来路?”
他第一个直觉是陆怯身边的人,但是想到他这些年都是身在大周,大周在动荡也不会让一个他国为质的皇子私自豢养暗卫的,这个想法立刻就被打消了。
东宫暗卫为首的人还有些心有余悸,道:“依照属下来看那些人的身手不简单,不像是京城世家能够培养出来的暗卫。”
京城的势力不过分为几股,以他为首的一个党派,还有就是一干忠心耿耿保皇派,在接着就是像是江北王这样的异姓藩王在京城的根基。
但是这些无论哪一个都不像是能在背后护着陆怯。
陆玉内心不气是假着,错过了这一次,下次的机会就在难寻了!
陆怯还不知道他这一段回府的路背后掀起的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他差人告知了刑部,太子的陈罪书认了,刑部那边瞬间松了一口气。
一边是尊贵无比的皇太子,一边是得了皇命办事的皇子。
无论哪一个得罪了,都是吃力不讨好。
能在官场沉云起伏里面坐到这个地步,又怎么可能是个心思简单的!
两人是一道进了宫。
陆怯将陈罪书呈了上去,长兴宫内空荡极了,檀香的味道抚平了内心的浮躁。
承德帝看着这白纸黑字的画押内心顿时涌起了一抹复杂,这是一个正值壮年的帝王,面对如同虎崽般迅猛长大的儿子的悲哀。
长兴宫的后殿隐约传来了一小串声音,十分模糊,刑部侍郎下意识的朝后殿看了一眼,这一眼恰好落在了承德帝眼中。
承德帝眼眸一暗,落在刑部侍郎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警告。
他让人先回去了。
那份陈罪书摆在书案上承德帝起身去了后殿。
足有一人高的的炉子里面正在用火炼化着什么,传出了一种十分淡雅的清香,这是一种都属于雪莲的气味,干净而沁人。
边上围坐着十来个和尚,他们的嘴里振振有词,在听到脚步声后也依旧是波澜不惊的。
能出入这里的唯有帝王,就见他们依旧神色淡淡,那模样清心寡欲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