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武器,没有盔甲,只有尖牙利张与血肉之躯。
只一会儿,符离便将浑身是伤口与鲜血的花豹,摔在远处的树干上,便不再管凤。在这样的冰寒天气中,他雄阔的胸膛起伏,呼出一口白气,伸手蹭了蹭粘在嘴角的鲜血,朝水时走过来。
就见水时愣愣的坐在地上,抱着藤筐,毛刺团掉了一地,但手里还无知无觉的攥着一把水芹。
符离不解,不是给他捕猎了,怎么要吃野草,雌兽都是吃草的么,老猎户可没说……
水时看着靠近的符离,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符离便停在了原地。
他闻到了惧怕的味道,这个他捡回来的雌兽在恐惧,如同东山上的走兽一般,恐惧他,威吓他,远离他。
于是,符离转身就要跃到树间。
水时这时候才缓过来,看着天色已黑,他心中告诉自己,金眼睛从来没伤过自己,到是仿佛每次都救了他。
闻着周围的血腥气味,水时还是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你你你,你没受伤吧。我,我有布条。”
符离猛然回头,眼睛在月光中有些微微发光,他清楚的看到瑟缩成一团的娇小家伙,已经冻出了眼泪,还挂着些小鼻涕,有些可怜。
便还是按住烦躁的心,抬脚朝水时走了过去。
心中暗暗觉得,也许这就是这只弱兽的存活之道,因为这幅模样,自己才克制容忍,还怪厉害的。
符离不知道,这幅模样也许只对他有效。
毕竟有哪个野兽会在乎自己的猎物可不可怜呢?它们只在乎猎物可不可口。
走到水时眼前的符离二话没说,单手提起人就要走。水时离近了一看,这人竟然一点伤都没有,只是可能打热了,出了些汗。见他提起自己就要走,心里还是有些慌。
他觉得按在自己后颈上的手臂若是用些力气,能将自己活撕开!
眼下也不敢反抗,掉在地上的栗子他是没法拣了,只能容空抱起只剩小半东西的藤筐。之后便缩着脖子,像只猫一样,任由那只人形的猛兽拎走了。
符离走的极快,有时候长腿一跃,轻松便是十多米。不像水时,步子小又要绕过陡坡,时不时还得找标记认路。
符离找了一条近路,从几处陡崖上越过,只一小会儿,水时便劫后余生的回到了树屋。回想起刚才从山岩上自由坠体又被接住的感觉,他有点“晕车”。
好在那人放下他后,便被狼嚎声叫走了,于是古树下只剩自己与小狼崽,狼崽也学着刚才山上的狼嗥声,抬起脖子,奶声奶气的“哈啊呜”。谁料一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咔咔”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