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很信,直言道,“哈哈,它也知你对他恩厚。”
水时此刻却没有说话的心思,且众位叔伯见他与冬生说话,也都自觉又去围在前面火堆旁了。
于是他撑着地站起身,召唤小马过来,小黑马见水时叫它,便不再犹豫,甩着尾巴优雅的走到水时面前,还用脑袋蹭了蹭他。
水时紧忙翻起这两个他平日用的最多的竹筐,其中一个装了他那日狼泉边鞣制好的大量皮货,已经干了,软软的放在一起。在翻动之间,还能看到三十多枚他一直很宝贝的漂亮雏蛋。
另一只筐里,则是干果榛栗与好几朵他还未吃完的大灵芝,底下还压了一堆厚厚实实的狼毛,他织完的狼毛大毛衣就团成一团塞在里边。
水时看的眼睛发热,鼻子发酸,半晌,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傻子!这是给你织的。”
但已无回头路可走,转眼众人便到了界河,离开了东山狼群的领地,抄近路翻过山岭,到了热河村。
在山梁上看下去,热河村着实有些规模,只是地形并不平整,每个土屋都建的错落有致,并不如何齐整。到了这个点,都是人们生火做晚饭的时刻,家家户户的烟囱上都冒着炊烟,袅袅的,如同村边上那条河中微微散上来的热气,既有生气。
村子的方位也建的讲究,冬日的风向将热河的雾气吹到另一侧,以致村落中干干净净、暖暖和和。但河对岸的另一侧林中,树木都被热气熏的挂上一层厚厚的树挂与冰霜,远看着极美。
这处的温度明显比西山中暖和,水时摘下了头上围的狐狸皮,放在了小马背上的背篓里。众位汉子也很高兴,他们这一趟虽说遭了点罪,但没有徒劳而返,是最大的造化!
郑老汉呼哨一声,赶紧带着众位兄弟和水时,下山梁,往村子的东头坡上走去。
路上走过许多人家,时不时有一堆小孩子冻的鼻涕直流,但依旧乐此不疲的聚在一起抽冰陀螺。或有大人出来叫他们回家吃饭,就看见郑老汉一行人。
一个大妈端着一碗烀熟的土豆,见状便问,“郑头,这天齁冷!山里打猎去啦?”
老郑却回头一笑,“七嫂子吃饭呐,嗨,没猎,去接孩子,林大哥的哥儿叫我们接回来了。”
七嫂子一愣,热河村这几个哥们去远山村大闹的事,早就被他那孙舅母传开了,但热河村村民自给自足,也比较团结排外,更感激水哥儿父亲为人仁义,荒年里烤打猎接济过不少吃不上饭的乡亲。这家就在其中,家中只有一个七嫂子与一个哥儿。
嫂子与寻多村民得知此事后,本都要跟去东山,但郑老汉都给挡下了。如今看到水哥儿好模好样的回来了,眼睛一热,紧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