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巢穴,一大帮已经初具体格的狼崽向他扑来。水时眼下是它们这些小家伙最爱戴的人,因为他温温柔柔的很好贴,且又不出去捕猎,每天只做好多美食,被他们偷偷吃掉也不生气,只被抱着梳毛就逃过了。
水时却看着眼前这些换毛期的毛墩墩,甚是期盼,他决意要再织一件毛衣!符离霸着不叫他沾染成年雄狼的体味,但与这些崽子相处他并不多管,只是神色莫名的看着,而后晚上自己就会多“遭一些罪”,弄的满满的还不让洗……
水时已经攒了好些小狼的胎毛,只待哪日去河边,用碱性的草木灰给狼毛脱脂,然后搓成毛线,不仅可以织毛衣,还能做一些毛绒的被褥,柔软又透气。
兽皮过于沉厚,天气渐暖,他需要布匹做夏衣夏被,粮食也快要吃完,他打算在下春雨之前播撒种子,但也要秋季才能收获了。
就此,水时心中思虑,得了空闲,可能要下山一趟才行,以符离的速度来说,镇上不算远,左右谁也不认识他,进城买了东西就走,也很方便。
正这样想,他把肉汤煮好,又捧些米糠,去后山到底围栏中喂“鹅”,水时实在分辨不出那几只东西的身份,看着像鹅,也就这样叫了。
几只小东西的长势很好,他自己喂的倒是不多,主要是“男妈妈”出力啊!那只公雁每天可忙,天冷了要趴窝给小鹅取暖,风大了要展翅遮住,饿了还要出门在冬季的树洞中找虫喂崽。
水时是既疑惑又感动,所以每天拿些粮食,来孝敬孝敬这任劳任怨的英雄母亲,聊表寸心,不成敬意……
今日来光照时间越来越长,往日这时候早已群星闪耀,如今天边却还残留着一抹赤红的余光,透过雾气氤氲的很迷蒙。水时抱着正啃地瓜的一只狼崽子,将它浮在身上的胎毛都捋下来装进手边的筐中。
符离伏在一处残破的石璧前,尖牙正撕扯着新鲜的猎物,看着伴侣很珍爱那些柔软的毛发,眼神一闪,若有所动。
直到最后的日光被自然收回,一轮圆月如银盘般高悬夜空,将星河都衬的暗淡。水时终于梳完最后一只小狼,打着哈欠回到屋子里,点着自己用松树油续做的油灯。
那日油灯也被狼群叼了回来,只是到了自己眼前,油早就洒没了,只剩一只空灯托。灯油还糊了那只狼一嘴,叫狼打着喷嚏使前爪磨蹭了好半天鼻子。
水时只得在后山找了一棵老松树,割开一个小口,接了好些树油,才在夜晚黑暗的洞穴中有了光。
他用火镰点着油灯,却见符离不在屋内,不知又到哪去了,不过也并不担心,那人时常伙同狼王出去,不是踏勘领地,便是给哪个倒霉蛋去施与援手了。
他头一次在不见那人踪影时甚为慌张,叫狼带自己找了好久,就见符离与狼王正在两个族群之间协调。
根据符离的事后报告,是说,一只蜜獾,被角鹿踢了一脚,结果纠集了所有家庭成员,咬住首领鹿的蹄子不放。鹿王一慌,四处奔跑,鹿群就被带到了泥沼,陷进去了不少。符离拽出了鹿王,那受惊的鹿群在有了方向,从泥沼中挣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