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水时正在想要合几张弓才能达到符离那样“一掼”的力气。就见符离低调的扛了一根很粗的圆木进来,他是见惯了符离搬抗树木的。春日开河时,还是符离拽倒了百年老粗木做桥,东山的动物才得以迁徙过河呢!
所以并不惊讶,其他人也都处在兴奋中,谁也没注意,那大汉肩上扛了一根什么东西,直到要用的时候,一个木匠却挠挠头,“咦?黑木什么时候抗进来的,怎么没往日那样大的动静?”
蒋昭回大营处理军情,与不知哪里援兵的王侯亲信机锋周旋了半天,又抽空斩了克扣军粮的监军,这才又来到武器库,看到已经半成品的床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师兄,这是何人的术法?若是蛮军能破,必要表请陛下,记此战头功!”
水时听言却不吱声了,并且怂的往人群中悄悄退了一步。孙先生余光一扫,心中有数,“后将军不必此言,这都是大家一言一语参悟出的,为国效力理所应当。”
水时松了好大一口气,行,孙先生行!能处!
图纸已完善,水时自觉自己没什么能帮的了,这屋子里尽是能工巧匠,施工建造方面,他可万万没人家专业,当即便告别了忙晕头的孙陆谦,想去伙食营房拿些吃食,而后好吃好喝的等符离回来。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此刻想必又去暗中探查了。
这个点刚过了军队的晚饭时间,所以伙营中还真没多少人,只有一个耳聋的老卫兵自打更,且看守营房物品。
老兵虽残,但伙房在军营内部,寻访严密,也不担心这里食品的安全,更何况他做的一手美味的大锅饭!连水时这样经历过现代繁华的人都觉得甚好,营里乐得给无儿无女的他养老。
大爷见水时也很和蔼,毕竟,军队中全是粗声粗气的糙汉,这样和气又讨人喜爱的小哥儿可不多。
“大爷!寻营呐。”水时知道他聋,所以喊的还挺大声,但大爷依旧听不真切,可见到是水时,就笑眯眯的问,“呦,来拿饭呀,快,里边有,还热乎着!”
水时乖巧点头,老兵却还是跟着进来了,因为聋,他自己的声音便也很大,“等着,大爷给你拿好吃的!”说罢,就去翻他藏在布篮子里的一块酱猪肉。
他自己尤自絮叨,“前儿陷阱里抓的,后将军正上火,也不爱吃饭,将军瘦弱的想鸡仔,大哥喷嚏都闪腰!这哪成!老汉我拿出绝门手艺,酱了肉给将军下酒,还剩了一块,给你个小猫崽子留上,嗐,我这酱料可好……”
水时看着老头佝偻着翻肉的背影,觉得很温情,絮絮叨叨的也像自己的父亲。
他笑着应答,虽然老汉也不一定能听得见。
水时正说话,伙营前方放糖与蜜的角落“砰楞楞”一阵锅碗落地声,老兵听不见,尤自翻找,“欸?搁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