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劲腰猛力一转,硬生生于重箭猛烈的去势下,在空中折了个弯,双臂箍住重箭一用力,“啪嚓”一声,利落折断了箭尖,而后顺势把尚余力道的箭杆往空地上一掷。
试炼场一片寂静,只听那枪杆扎进坚实土地的“嗡嗡”震颤声。水时看着依旧是人身的符离,大大松了口气,庆幸这人还是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了自己,往日在东山中的训练好歹没白做。
水时已经管不得别人怎么想符离了,没失去神志化为兽体,进而在大军中来个“中心开花”,他们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这时的冬生抹了一把汗,看着焦灼的现场,黑豆眼一转,立即高声拍手喊道,“好!不愧是我们热河最好的猎户,这一手搏熊的功夫深得师傅真传!”
众人一听,才恍悟,哦,就说怎么能凭空出来这样一位神人,原来是又师承家学!嗐,真是人才。
随即试炼场中便气氛一松,想起叫好声与夸赞,还有几个当中喊出来要学艺的。
孙先生也就坡下驴,只是三两句就把焦点又转移到床弩成功之上,叫人不再过多关注符离与水时两人。
看着渐渐退去的人群与大家远远投来的崇敬目光,水时心里一阵嘀咕。
走,必须得走,再不走要露馅了!
符离落地后却一直立在原地,神色恍惚又疑惑。水时赶紧上前拉住符离的大手,并拿到眼前仔细的摩挲,看没事,才使劲拍了一下符离坚实的臂膀。
“你蹦那么高干什么!咱们躲开不就完了么。”
符离却一歪头,低着声音说话,他强克制住化身为狼的血脉冲动,此刻说话有些语音不清的兽化。
“不是,这把箭,要找箭。”
水时看着受了些不知什么影响而有些神叨叨的符离,便赶紧把人往回拉。路上冬生鬼鬼祟祟的跟过来,但也不敢靠近,只是对水时一招手,见两人没事,才将因擦汗而湿透的领巾扯下来拧了拧水,随即叹了口气,回到营中。
只是他还没到新兵营地,便有不少人围上来问东问西。
“好小子!你们那竟有那样一号人物,快,介绍给哥们儿认识!”
“哪个师傅,郑头儿,我也想学!”
“班头儿,我磕个头,您就算带师傅收下俺了,嘿嘿嘿,俺是个豁牙子,他老人家嫌不嫌!”
冬生刚缓过来劲儿,看着眼前一伙营的糟心小王八羔子,登时眉毛一竖,拿出已经被锤炼的稍显沉稳的气势,不耐烦的骂道。
“滚滚滚,想学?他老人家如今只能在阎王殿开武堂,用我送你一程不用!”
“……”
“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