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闻言直叹气,又着急,索性回去扛起文弱的蒋昭就往医帐跑。
直忙到天色擦黑,这些文臣武将被孙陆谦扎了满头的银针,才止住了晕呕。
那块鲜猪皮正被放在托盘中,没人再敢碰。蒋昭一直闭口不言,也没人知道这块皮子的来历,可都觉得是邪物!不但无人能看懂,看了之后还迷糊的难受极了。若要是换一个人拿出来的,此时也只怕要被问罪捉拿。
孙陆谦已经谨慎的用银针以及各种古法验过毒,并没有大碍,若不打开看其中的图案纹样,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猪皮!
甚至因为在热帐中放了一天,有些味了,此刻还招了几只苍蝇……
各位缓过来的将军们已无大碍,便被卫兵搀扶着,向瘫在床尾的蒋昭告退,顶着一脑门的银针,刺猬一般的回去各自营帐休息。
蒋昭也睁开凤眼,精神萎靡的斜眼看他这位被称为医道圣手的师兄。
“师兄不好奇这图的来历?”
孙先生忙了一天,才倒出手擦擦汗,“明熙,我了解你,就如同你了解师兄。”
蒋昭闭目,倚在床上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闻言笑了,“是,就连我的字,还是小时候师兄给起的呢。”
帐篷里只有孙陆谦洗手的水声,半晌,蒋昭才开口,“师兄,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你知道的,我从来没问过你,只是眼下……”
孙陆谦也叹气为难,“我却也不甚清楚,只是在乡村中偶然遇见正有伤病的两人,就治了治,他们从深山而来,与世俗实在没什么牵扯,又心地澄明,绝不会暗害众将领才是。”
蒋昭有些气虚,看着忙活在猪皮上活蹦乱跳的几只苍蝇,有些糟心,“我知道,只是这图纹过于玄妙,我等无法参透,可如今破阵艰难,战机稍纵即逝!”
“那,送图之人有什么解说提示不曾?”
蒋昭一想就更糟心了,脸都泛青,“只说了一个字。”
孙先生想着那异人沉沉金眸,也只当是留下了什么关键解法,还想帮着参悟参悟,“哦?是何言。”
蒋昭抬手疲惫无语的遮住眼睛,“是。”
“?”
他说,“是。”
“……”
帐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沉默气氛,两个人精师兄弟都觉得心梗的厉害,就听帐外又卫兵禀告。
“启禀医官,大营外有两个人求见,说是旧友。”
蒋昭腾一下从榻上起身,也不晕了,眼睛直放光。孙陆谦忙道,“来人可通姓名!”
“禀医官,前来两人,说叫水哥儿,是否请见?”
孙陆谦还没说话,蒋昭便急忙吩咐,“快带过来,不,快请过来!”又想了想,“只是寻常对待便可,有人问起,就说是孙先生家乡故交来投奔。”
卫兵得令,告退出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