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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九五至尊委委屈屈地在皇后偏殿里将就,就连唐公公这个历经三朝的老宦官也有些不忍落,心里是期望着帝后赶紧和好如初的。

    眼瞅着娘娘因为簪子有些许动摇,自己顺水推舟这么一说,谁知道竟被这个榆木脑袋打断了气氛!?

    还是板子挨得不够!

    唐公公没想到的是,小明子这番话却是歪打正着,坐在扶椅上的佟容闻言搬开了心中隐约压着的一块石头。

    也正因这一瞬间的放松,让他陡然明悟:

    自己竟然一直如此在意小山有其他妃嫔,并有可能与他们亲近这件事!?

    怎会如此?他明明一直当小山是自己的弟弟一样,怎么会有兄长在意弟弟是否有媵妾,还为此而不快呢!?

    佟容慌乱地一把扣紧了簪子盒。

    他猛地意识到了自己最近的想法有诸多不对劲,但内心又极度排斥这种可能性,下意识地回避着。

    不顾职业素养,宁可传出帝后不和传言也拖着不和小山和好,昨夜被搂着揉了个遍也一直装睡,还有连日的做梦、失眠……

    自己对小山,当真只有兄弟之谊吗?

    ……

    夏日昼长,好不容易又熬到了午夜时分,柴山再一次提着小灯笼,悄悄摸进了椒房殿内。

    被吩咐了不可泄露秘密的小圆子满脸复杂地等在殿外。

    圆头圆脑的圆公公实在是想不通,娘娘如果真的生气了,为何不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直接把偏殿一封彻底不让陛下进呢?

    念头一转,圆公公又悟了:是了,娘娘这招是欲情故纵!妙啊,属实是妙啊!

    究竟为什么要令小圆子不走漏风声,为什么不快刀斩乱麻地处理此事,直到现在佟容也不清楚。

    他思索了一天,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入夜后穿着寝衣坐在床沿边,在寂静中默默等待。

    殿门又是「吱嘎」一声响,他要等的人如期而至。

    提着小灯笼的柴山,如同往日一样,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床榻前,出乎他意料地,佟容竟然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

    一盏绣球大的小灯笼成了二人之间唯一的光源,昏黄的灯光下,床沿边的哥儿面色晦暗不明,难以琢磨情绪。

    柴山愣在原地,一时竟也不知作何行为是好。

    佟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坐在这里,到底是在等些什么。

    两人在这暧暧的灯火下,俱是忐忑地等着对方先动作。

    终于,沉默了大概有一刻钟后,佟容忍不住先开口了。

    “你……每天夜里,偷偷摸摸进来做什么?”

    柴山深深看了他一眼,反问道:“容哥哥这是,明知故问吗?”

    小圆子和满殿外的殿直、侍卫都不可能胆敢背着皇帝给皇后说这件事,他每晚都派人守在宁玥的房门外,那么只有可能是佟容昨晚自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