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山拉着佟容的手,开心地迈入新枝殿。
这座宫殿建在小山坡上,推窗看去,能够饱览月季园的瑰丽全景。
柴山从梅瓶里剪了一枝绯扇月季,献宝地凑到佟容面前:“容哥哥,这朵开得真好,你看!”
佟容正心气不顺,看着柴山,莫名其妙地气不打一出来,捏起那朵红彤彤的月季花一掷,劈头扔在了柴山的身上。
“不喜欢!!别拿给我!”
柴山愣住了。
他忙伸手接过那朵无辜受罪的绯扇,小心翼翼问道:“梓童心情不好吗?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扔完月季佟容就后悔了。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才就是一时之间火冒三丈,似乎情绪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现在看着柴山一脸陪着小心,像落水小狗狗讨好主人的巴巴样子,他又开始不忍落起来。
说不上为什么,看着小山这个样子,他的心情瞬间转愤怒为酸楚,眼圈一红,鼻子一瑟,居然猛地掉下了一滴眼泪。
“容哥哥!你,你怎么哭了?怎么了这是?”
柴山一见到那滴眼泪,顿时大惊失色,蹲在佟容面前,着急地用手轻轻拭去那滴泪珠。
“梓童,心肝儿!你怎么了?别哭了别哭了!你这样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柴山抱着佟容,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佟容见着他这样子卑微小意,脑子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柴山那可怜的身世,心里既同情又悲伤,哭得越发厉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柴山简直是心疼坏了,把人搂在怀里轻言细语哄了又哄。
过了好一会儿,佟容这来得矫情又莫名的眼泪和情绪才稍稍止住。
“容哥哥,你刚才是怎么了……”
佟容摇摇头,自己也觉得十分没头没脑:“我今天一进万景园就觉得心里烦躁……可能是坐车累了?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他摸了摸柴山的发鬓:“对不起,小山,我不该扔掉你摘的月季的。”
柴山那里还记得住那朵绯扇,他将信将疑道:“真的没事吗?”
佟容摇摇头,只觉得无比疲倦,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房间,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
除了第一天进万景园是无缘无故情绪大怒大悲了一次,之后的几天里,佟容一直十分正常,柴山也渐渐放下心来,把此事放在了脑后。
“小郎,都没注意呢,今日是七夕呀!我刚才看着几个小宫人在树下穿针赛巧,才想起来!”
宁玥拿着新送来的夏衣,一件件整理进衣匣子里,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