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容轻笑:“不耍你耍谁!?傻小山!”
柴山把脸埋在他的颈窝,狠狠蹭/了两下。
“你就仗着我爱慕你,使劲儿欺负我吧!!我都记着帐呢!等孩子出生了,我定要一桩一桩欺负回来!”
……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雁回庵修行吗……”陪嫁丫鬟抱着包袱,为难地一步三回头。
佟夏矽虽然出了小月子,身体却一日消瘦过一日,风一吹便要散架似的。
她疲惫地道:“走吧!”
“是……”
马车摇摇晃晃,佟夏矽眼泪又流了下来。
孩子流产这件事,对一直顺风顺水的她而言是人生中最大最沉重的打击。
她不知道应该去怪谁,怨恨谁,最后只能恨上自己。
撒气地把自己与世隔绝开来,不敢接受任何善意和温暖,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生病的错才连累孩儿不能出世。
消极抑郁之下,她最终选择了去尼姑庵带发修行,了此残生。
“夫人!夫人!!”这时,周冉的贴身小厮突然跑过来,拦住了车驾,“夫人,侯爷让我来给您送一些用的东西!”
佟夏矽掀开车帘,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小厮身后望去,随即又失望地落下。
“放在这儿吧……”
小厮将东西放下,欲言又止,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素顶马车越行越远,然后垂头丧气地走进一处避人的角落。
“侯爷……您,您和夫人这是何苦呢!”
短短几个月,鲜衣怒马的小侯爷褪去了所有的少年青涩,下巴上长出了没顾上打理的胡茬。
他穿着素衣,背着行李,望向马车走远的方向,半晌,沉声道:“我们也走吧。”
“唉,好!”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中,老侯爷和公主正坐在堂中,相顾叹气。
文瑶公主拿着手帕拭了拭眼泪:“当时梅宴上,我就不应该出那什么劳什子的「风吹树叶」为题,冉儿和夏儿如今这样,怎么竟似是应了那诗的箴言呢。”
老侯爷也是唉声叹气,展开宣纸,郁郁地看着那首诗:
“枯蝶依依别枝去,凌袍带舞向风吟。沉云逼空催人乱,树立铮铮泣叶离……奈何,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