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夜雪和他很像。
他俩面临的局面,幼年丧母的经历,还有身处的旋涡与几乎同步的思维,各方面都很像。
可他们却站在完全不同的路上,背驰而行。
祝知折不明白仇夜雪也好,祝祁煜也罢,为何一个个都那般在意他人性命如何。
他向来最不喜的就是这种把天下苍生记挂在心里的人,觉得无趣又令人乏味。
至少每次听祝祁煜说时,祝知折就困上心头。
但现在瞧着仇夜雪,祝知折却发现自己的思绪不仅没有半分散漫,甚至还诡异的有一种难言的兴奋感。
这样的仇夜雪,映在他眼瞳里,叫他更为心动。
街道上的马蹄声逐渐接近,只见一队马车从转角处拐来。
底下的人似有所感,仇夜雪直接对上了一双阴桀的浅色眼眸。
仇夜雪微顿。
察觉到他的异样,祝知折侧首看了眼,正好瞧见穿着燕夏王子服饰的万俟淞盯着仇夜雪看,还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那个笑落在仇夜雪眼里是挑衅,所以仇夜雪懒洋洋地勾勾嘴角,由上往下的视线带着十足的睥睨轻蔑,对于高傲的人来说,这样的目光最恼怒。
可祝知折瞧着,却觉得万俟淞眼里带着的,还有兴味。
祝知折嘴角噙着的笑登时就有些薄凉起来。
他素来是个只图自己高兴的人儿,所以祝知折想也没有想,直接拎起了面前的茶杯,像是随意一扔,但偏偏砸在了万俟淞的马前。
马儿登时受了惊吓,万俟淞好不狼狈地仰着身子拉了会儿缰绳,才勉强控制住身下的马。
他皱眉扫过去,只见那个窗户已经被关上一半,瞧不见仇夜雪那张勾人心魂的脸,但却能看见另一半。
那儿还坐了个黑衣男子,也生得极好,就是带着十足的压迫感,看向他的视线冰冷而又充满杀意。
就好似被触碰了逆鳞的玄龙,危险感迎面而来。
坐在上头被祝知折关了窗的仇夜雪莫名地看着祝知折:“你又发什么疯?”
祝知折转头看向他,稍稍倾身,撑在了桌面上,弯起的眉眼刹那间就驱散了方才的阴霾:“阿仇这般美貌,怎能被一些小人看去呢。”
仇夜雪:“……”
他无语:“难不成我以后还要学那些姑娘家戴面纱?”
祝知折还真思索了下。
仇夜雪睖他,祝知折便摊手:“我忍一忍。”
仇夜雪:“。”
不是,他如何干祝知折何事?
祝知折为何要说得这般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