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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绕过江旭韩,抓住楚恒的手腕:“好端端地捏杯子作甚?”话说得埋怨,但是语气却是满满的心疼。

    仿佛划到的不是手而是脖子。

    楚恒轻咳一声,抽回手:“无妨,力气没控制好。”他不敢承认他是被江旭韩那一句“好清衍”给气到了。

    周清衍维持着手上的动作,狭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江旭韩挠挠头,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屋子里分明有三个人,但怎么看都像只有两个人。

    江旭韩认识周清衍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国师,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吓得不轻。

    但转念一想:这些日子里周清衍不像传闻中一样嚣张跋扈处处要人性命,反而无论何时都潇洒自如,温润有礼好说话。

    江小少爷江湖侠气很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口味的兄弟,管他身份如何,认定了就是兄弟。

    平日里只要有关官场上的事是绝对不会来找周清衍的,但是如今······

    江旭韩咬紧了牙:“清衍······”

    话音未落突兀地对上“男宠”的视线,江旭韩猝不及防间一阵心悸---不知为何他对上男宠幽深的眼眸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不可能吧,只是个以色待人的家伙。

    “阿蔷,拿伤药。”周清衍朝门外叫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对江旭韩道,“我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知道该送些什么。”

    江旭韩下了决心:“你知道我们江家不招惹是非,从来都是安分做自己的事情。从年初开始,江南东路一直下雨,一个月前河水决堤淹没了大片良田,甚至冲垮了民房,到了如今这雨也没停,灾民食不果腹。”

    周清衍眼眸微凝。

    江旭韩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爹已经连上了好几份奏折恳请陛下赈灾,均石沉大海,这生辰宴恐怕是唯一的机会。清衍,你救救这些无辜的百姓吧。”

    楚恒敷药膏的手一顿,抬头去看周清衍---后者一张俊颜崩得死紧,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唇更是苍白得让人心疼。

    而另一边的江旭韩很想转身离去,又实在放不下那些危在旦夕的灾民。

    楚恒微微一哂。

    江旭韩的父亲是禁军首领,也算个高官,可就是这样的高官上的奏折都得不到皇帝的答复,还得靠生辰宴才能上奏灾情,这其中不是宰相越庖代俎扣下了奏折,就是皇帝昏庸无道。

    若是前者,那便是奸臣当道,若是后者就是举国皆哀。

    江旭韩不满地问:“你笑什么?”

    楚恒淡然勾唇:“我只是笑今天天气好。”

    这话气得江旭韩险些冒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