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云一脚踢了过去:“你是锦衣卫,不是地痞流氓。”随随便便摸没出阁姑娘的手成何体统。
六子与他关系好,闻言撇撇嘴:“我听其他队里的人说,他们家里妻妾都好几房了。”不都是出去的时候顺手给“牵”回来的。
魏成云眼眸一暗。
六子躺在了榻上:“咱来周府也有大半个月了,我咋觉着这国师和传说中不太一样呢?”
魏成云手一顿,没说话。
六子絮絮叨叨地继续说:“都说国师为人残忍冷酷,我看红梅这些个小丫鬟也过得挺好,咱来这那么久也没见这府里抬出尸体。”
锦衣卫大统领的府上,可是日日都有尸体抬出来,有时是手脚被拧断的女子,有些是面目狰狞的男子,有时候是他们自己的兄弟。
六子估计是顺嘴一说,没过多久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魏成云平躺在床上却没有任何睡意。
是夜,月明星亮。周清衍目送魏成云出屋,心里并不意外他的说辞。
魏成云当初一来到府上,周恭垣就把这个人生平能查到的所有都送到了周清衍的桌上,后者看过之后方才认定:此人是个可塑之才。
武功高强为人沉稳作风正派,比鲁艺好不知千八百倍。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过不了心里那关道义。
周清衍也不急,种子种下他总有一天会发芽的。
周清衍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可别让我等太久啊······”
“不就一两个时辰,怎的叹上气了?”
周清衍眸光一闪,猛地抬起头。一张本身略显苍白虚弱的俊颜瞬间绽出几分笑意,宛如月夜下突然绽放的昙花,周清衍眼眸中灵光闪烁,又宛如月晖星星点点地落在花瓣上。
楚恒像一阵风似的进了屋子。
周清衍原先伸出手抱他,没曾想那人站在原地不动。男人疑惑地微偏头,显出精致的侧颜:“做什么不过来?”
楚恒这一路都在外面,自知自己身上寒气深重生怕冻病了这个祖宗,只得把一碟子小菜放在桌上:“过来吃。”
周清衍笑眯眯的:“炒山笋?”
楚恒不置可否。
周清衍拉开椅子坐下,筷子都拿起来了不知为何又放了回去。
楚恒皱起眉:“为何不吃?”他就怕周清衍是笑着闹他玩,其实什么也吃不下。
闹着玩不怕,最怕的是他吃不下东西---这身子都弱成什么样了?
好在周清衍今日胃口尚可,一抬眼烟眉上挑眼角略弯:“你喂我。”
楚恒眉眼狠狠一跳:“自己吃!”
周清衍礼不直气也壮:“出嫁从夫,伺候夫君吃饭不是你分内之事吗?”
楚恒硬生生被噎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无奈说了实话:“我身上寒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