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衍看了没一会儿又觉得无甚意思,耳边听着咕噜噜的水声, 眼神已经不知不觉间移到了楚恒那张刀削般的俊颜上。
今日不必出门扮侍卫, 男人难得地穿了一身墨色的衣裳, 领口翻出零星的红色花纹来。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鬓角斜向上三分显得干净利落。
周清衍越看越觉得心喜,索性趴在了桌子上仰头瞧他, 这动作很像当年周清衍在楚府里养的那只猫,一见楚恒就总不动道跟在后面喵喵直叫。
这个姿势能看到楚恒棱角分明的下颚和略厚实一些的唇。
周清衍冷不禁“嘿”了一声, 楚恒手上动作半点不变, 掀起眼皮看他。
周清衍毫不掩饰地道:“子渊, 你真好看。”
楚恒给他添上热茶, 语气不变:“你挑的衣服,自然好看。”
“不妥不妥。”周清衍摇摇头,坏笑着隔着一个桌子凑近楚恒,“我之前说的美人在骨不在皮,子渊就是没这身衣裳,世间也无人可及。”
这人说话时,发间的清香时有时无地钻进楚恒的鼻子里,惹得后者多少有些狼狈。
楚恒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不自在地别开眼:“别离我那么近。”
两人刚重逢时楚恒总是受不住周清衍千方百计地作妖,但是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就好像小时候对付周清衍的法子又被重新找回来了一样,应对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换言之周清衍许久没有看到这般羞涩的楚恒了。这祖宗起了促狭的心思那是谁也挡不住。
只见青年慢条斯理地把桌上一众茶盏全部收了起来,楚恒没反应过来还帮着收拾,结果一收拾完青年立刻不老实地爬了上来。
楚恒吓了一跳:“做什么趴桌子······”
“没大没小没礼教?”周清衍坏笑着双膝跪在桌子上,支起上半身一只手勾住楚恒的下巴,坏笑地眨眼睛,“多少年了就这几句话,我之前被师娘罚时你不还来帮我?”
楚恒自从被杜如异挑明了心思,心中的情愫愈发浓重,尤其是这几日周清衍身子稍好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活泼好动的时候,处处都撩拨他的心弦。
楚恒一颗心宛如受了火刑水灾,时时刻刻不是滋味。
男人闻言气急败坏把他从桌子上拉下来:“我娘罚你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自从十二岁受了杖责,楚夫人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给周清衍摘下来。
周清衍向来是见好就收,顺势就倒进了他怀里。楚恒时时不忘他的腰伤,一把人搂住就伸出手往他腰间给了个撑点——免得他腰伤复发。
但饶是如此,往后倒的时候周清衍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脸色稍白。
楚恒紧蹙眉峰:“别动,我给你按按。”
周清衍惯会忍痛,何况这次腰伤发作得比较轻。这祖宗压根没把这点疼放在眼里,疼过以后像只小猴儿勾起楚恒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