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眼疾手快帮他顺了气眉峰蹙紧:“我家公子可没有什么姐姐妹妹。”
黄公公:“不是。殿下今日所娶之人真真切切是周大人的亲生兄长,只是失散多年只怕您不记得了······”
说话间,新人已经走了进来。一众人的目光不过瞬息全部集中在两人身上。高些的赫然是燕恪,周身气质都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意味。
只有目光触及身边的人方才卸下所有防备温柔起来。
他身边的“新嫁娘”瘦得有些过分了,根本撑不起一身气派的大红嫁衣,行走全靠两个侍女搀着,露出一截皮包骨似的手腕。
周清衍认出了这个人——是当初郊外险些命丧犀渠蹄下那位。青年紧皱眉峰死死地盯着那人的身形。
很陌生,但在某一瞬间又很熟悉。
很快,新人来到周清衍身边,有侍女举着红绸。
周清衍没接,又看了两眼“新嫁娘”,眉峰越蹙越紧。
燕恪薄唇抿得很紧,他的目光落在身边那人身上。楚恒甚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恐慌。
高高在上的景王殿下在害怕什么呢?
黄公公小声地道:“周大人,您就接了吧。侍君身子弱站不了太久。”
那人看着确实虚弱,一路走来都靠侍女搀扶着,仿佛侍女一松手就会倒下去。
周清衍抿了抿唇,接过红绸一端交给燕恪,一端交在那人手中。周清衍的手指不小心碰到那截腕骨凸出的手腕——摸到了一手的冰凉。
周清衍眉峰微皱,手被楚恒一把握住。男人趁着所有人都在看新人拜堂时低头轻言:“怎的一直皱着眉?”
周清衍摇摇头不语。
那边新人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到了夫妻对拜时燕恪一弯腰恰好碰到那人的头。虽然撞得并不重,但是“新嫁娘”就像触及了某个禁忌猛地大叫了一声,一把推开了燕恪往外跑。
期间挣脱了侍女的手。那人果然已经虚弱到了一定程度,侍女一松手他直接迎面摔在地上。
燕恪惊慌失措:“阿衾!”
王府一众下人纷纷跑上去想扶那位“阿衾”,后者却几近奔溃般不让任何人靠近——形容举止不似常人,反倒像得了癔症。
“这人怕不是个疯子?”
“我看着像。”
“嘘,这么大声不想要命了吗?”
周清衍眉头皱紧:“闭嘴。”他上前拦住了阿衾,上手的瞬间周清衍甚至觉得自己摸透过厚厚的嫁衣摸到了他的肋骨。
清晰的一排一排的肋骨。
周清衍本身行将就木身上也没几两肉,楚恒来了后逼他按时吃饭喝药休息,勉强又羊回些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