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从不着急洗清自己“侍妾”的身份,但对周清衍偏心到此种地步:但凡旁人有一点不好的心思,男人都觉得是天大的冒犯。
周清衍能懂,无奈之余不可否认心中的幸福感。
思及此,又过了半晌周清衍方才打了圆场:“皮相只是身外之物,纪姑娘别误了吉时才好。”
纪婉柔仿佛惊醒般瞪大眼睛, 脸上的冷意和嫉妒被压了下去, 露出甜美温柔的笑意, 顺着及笄的事宜做下去。
一群人平平淡淡地看完了纪婉柔的及笄礼。纪母果然很疼这个女儿,及笄所用的各项首饰, 无不都是千金难求。
周清衍若有所思:“这倒奇怪了。”
隔了一个座位, 纪丞眸光一闪。
及笄礼过, 纪家还给各位宾客准备了宴席,男人们有小厮们带着前往前厅,女眷们则跟着纪母前往后院。
方才楚恒出言不逊, 纪父居然还想留他们下来吃席,话里话外间尽是巴结之意。楚恒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和周清衍默契地对视一眼。
吃席自然是不可能的, 周清衍能来都是看在巫蛊之术的面子上。
阿蔷正打算有礼有节地回绝纪老爷, 纪婉柔迎面走了上来——短短的时间她换了一身粉裙。
芳华正茂的姑娘穿如此鲜嫩的颜色正是相得益彰。
“我家小女仰慕国师大人许久。婉柔, 还不过来见过两位大人。”纪父朝纪婉柔道。
纪婉柔一来就先给周清衍施了一礼:“婉柔方才冒犯,还望国师大人不记小人过。”
楚恒默契地停在周清衍身边。后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愈发强大,闻言面不改色:“哪里的话。”
纪婉柔露出隐秘羞涩的笑容,声音又软又轻:“小女子早就听说国师盛名,今日得见是小女子的荣幸。”
“方才白裙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莫要怪罪。”纪婉柔说着又朝楚恒行礼。
这行为可比方才她爹讨喜多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楚恒瞥她一眼,冷淡地敷衍了两句。此后一行人出了纪府,回到驿府。
这么一折腾,就去了大半天。
一进驿府楚恒就立马把周清衍从轮椅上抱下来放在床上。周清衍如今腰上没力气,无论怎么坐都不会舒坦的,最好的就是躺着有人按摩。
周清衍一躺下去就轻微地舒出一口气,漫不经心地把被子垫在了身下,问道:“纪家这场及笄礼你觉得如何?”
楚恒没有回答,而是先把周清衍身后的被子扯出来——引起了周大爷的不满,再趁着周大爷还没来得及开金嘴前塞进一个软枕。
枕头软硬适中,比被子舒服多了。
周清衍微微眯缝起眼睛,眼尾不自觉地向上愈发像只勾人的红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