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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说:“这里有两千兵马五百匹战马和五千兵器。”

    犀渠停了下来,楚恒先下马,熟练地护着周清衍下马——其实以周清衍的实力下个马轻而易举,只是楚恒只要视线中有周清衍就忍不住处处都把他当娇弱的海棠花保护。

    周清衍也乐得在楚恒怀里当娇花。

    周清衍被这个数字震惊了一下,喃喃自语:“两千人······”

    别看着野史话本上只要打仗动辄十万百万兵马,但是在真正的两兵交战之中,鲜少有能动用到十万的战力。

    据周清衍对原国兵力的了解,整个原国驻守边关的兵马大约有二十万,而其余能零散的能够即可调动的兵力加起来也才五万左右。

    五万人看着多,但是统领的将领遍布五湖四海,手握一部分兵马的顾枪云还是楚恒旗下的人。

    周清衍立刻又想到了第二个问题:“两千人,还得加上锅帐安塘工夫,军功议恤,和将士们的家室,那么多人你如何养得起?”

    周清衍不愧是能独自在京城周旋的人,三言两语就点到了重点。

    招揽兵马,大概的难处有两点。一是私人招收兵马违反大原律法——人家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何必跟着你做这样掉脑袋的事;二要养活那么多人着实不容易。

    所有人的吃喝拉撒包括消遣,全压在楚恒一个人肩上,这世上谁人不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若非万不得已谁想造反。

    周清衍罕见的沉默思索。

    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头顶,周清衍微微抬头对上楚恒的眼睛。

    男人手指轻轻摩挲着周清衍的头发:“过来,我带你去喝花酒。”话音到了后面,全然一片暖意。

    楚恒不欲周清衍为他走的这条路思考太多。

    来江南东路之前两人爆发过争吵,楚恒还记得自己亲口说:“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重要。”

    这话没错,但不全对。周清衍与他而言,是这世上最后的念想和救赎,他为了周清衍宁愿放弃向崔应追问凶手的机会。

    但这并不代表他忘记了这份血海深仇。他和周清衍一样,三年来没有一刻忘记过那天的楚家大院,忘记他爹,他娘,元宝还有很多侍女小厮的惨状。

    原国皇帝在嘉兴帝之前都是励精图治的好皇帝,楚家也因此世代辅佐皇帝,不期望高官侯爵,只为天下安定。

    他爹曾经说,贤君居庙堂,我自担风雪。

    如今他可以补上后两句:昏王坐高位,我当染红血。

    如今的原国,已经在嘉兴帝的治理下一片昏暗,官员贪污,皇帝昏庸,赋税徭役严苛。

    家仇,国恨加在一起,楚恒没打算回头。

    周清衍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他原本只是想扶持明君上位,可现在看来,燕家这一代出不了一个明君。

    楚恒的手顺着头发滑下,落在周清衍瘦削的背上。隔着轻薄的布料,周清衍甚至能感受到楚恒指尖的温热。

    周清衍突然把手伸到身后抓住了楚恒的手腕。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个姿势——变成了五指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