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心下大凛语调立刻就变了:“拆线,为何不早说?”
小侍女嗫嚅不语,好在楚恒也不打算和她多说废话,大步流星地走去卧房。
门口阿蔷阿莲都在,见他来脸上纷纷冒出吃惊的表情:“楚公子你······”
楚恒脸色森寒忽略了一众人猛地推开门,周清衍半靠在床上,头微微歪着,柳衾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楚恒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告诉了那么多人就是不告诉自己!
周清衍见他来也不吃惊,朝他抬起手:“来的这么急,我看你头上一层汗。”
楚恒心中正恼怒,却又舍不得他一直抬着手——他身上伤还没好全。
男人只能三步并作两步与他十指相扣,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的暴戾还是抑制不住地涌现出来。
周清衍微微一笑:“这么生气?”
“子渊~别生气了。”周清衍拿脸去蹭楚恒的手背,白嫩的皮肤接触到较为粗糙的手背引起了一阵奇怪的酥麻感,楚恒的手指微微一动。
楚恒当真是被这人磨得没了脾气,分明天大的事他一句“子渊哥哥”自己都生不起一点气。
男人眼底的寒气稍减,转头朝着柳衾一点头:“有劳大哥帮我顾着这家伙。”
周“这家伙”颇为无辜地眨巴眼睛,被楚恒狠狠地瞪了一眼。
柳衾笑叹了一口气:“我与白师傅已经商量过了,阿衍剖心时留下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可以开始拆线了。只是拆了线还需将养一段时间,不能动用内力。”
楚恒点点头:“我不会让他再置于危险之境。”
男人说这话时紧紧地握着周清衍的人,他也能感受到后者回握他的手,略带凉气的掌心传出丝丝的力道,让楚恒更加用力地抓紧手中这个人。
门边传出嘎吱一声,门口传来阿莲的声音:“白师傅,您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需要。”白师傅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又不是再剖一次心。”
周清衍噗嗤一声,仿佛那个被剖心的人不是他一样,倒是旁边楚恒脸色黯淡。
白师傅进来,把箱子放下:“周公子躺下吧。”
周清衍玩归玩闹归闹,经历了前几个月的颠簸还是惜命的,闻言乖乖躺下。
为了方便他穿的是楚恒的寝衣——大了一圈,尤其是肩膀更是宽大,甚至不用解开都能轻松拉下来,露出胸前洁白的纱布。
两个月前纱布还不是洁白如初的,三天两头就渗血,鲜红的血一层层地浸透了纱布止都止不住,方伯和白师傅只能将纱布重新拆开重新缝合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