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心里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你想做什么?”
周恭垣没有理他, 自顾自把他双手绑了起来, 嘴里喃喃自语:“一直养着的金蛇总算有人能试试了。”
刘强还没来得及大喊救命, 周恭垣就已经一张劈晕了他,随后把人丢进麻袋开心地走了。
另一边周清衍在与薛文瑧说话。
“后方事务暂且交与你,子渊这几年的部署已经很成熟了,短时间内出不了问题。”周清衍淡淡道,“我把恭垣和无影阁留给你,其余的你自己心中有数。”
薛文瑧哪能听不懂这种托孤似的语气:“阁主你要亲自去战场,如果只是为了报粮仓的仇太过冒险。”
周清衍闻言唇一勾:“我怎会如此鲁莽?”
薛文瑧一愣随即问道:“那为什么······”
周清衍语气十分平静:“天亮了。”
薛文瑧当即哑口无言——昨晚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他居然没注意到天已经亮了,可楚恒的信却还没有送来。
周清衍微微抬起手遮住了天边刺眼的阳光:“就算我与楚恒没能熬过这一关,凭你的实力也能和原国分庭抗礼,大不了南北共治再找机会吞并。”
“燕氏已经是黔驴技穷日落西山,落败只是时间问题。”周清衍语气仿佛在讨论今日骄阳正好,声音不大却没来由地让人信服。
周清衍还在京城做国师时为什么一直迟迟不站队,宁可一直跟着嘉兴帝也不愿意另立新君,因为嘉兴帝这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是能担大任的。
唯一好些的只有燕冀,可惜有个拎不清的母妃和背后虎视眈眈的母族,这到了最后阴沟里翻了船,祭祀一事一出如今就是半个死人,再没了翻盘的机会。
可惜他直到前不久燕曦殉国他才重新回忆了一遍京城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这才想起一个关键人物——燕恪!
不惜浪费一个探子都要抓走柳衾千里迢迢带到京城,居然就是为了让燕恪接下这个烂摊子——周清衍不知道该说燕雎聪明还是该说他愚蠢至极。
“我也是躺久了成了傻子。”周清衍唇边勾起一丝苦笑,摇头叹道。他当初亲手在景王府里见到了柳衾,没想到这会儿到犯了蠢。
周清衍不愿再多说:“楚恒留下的兵马我全部不动,免得后方遭袭。”
“让齐白安排守城人手,必要的时候把风含冰撤回来。”周清衍临走前最后道,“赋税徭役全按照子渊说的做不要轻易改动。”
薛文瑧只觉得嗓子哑得很,话全堵在喉咙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本应该劝周清衍留在江南东路,这样就算楚恒死了他们也还有一拼之力。
但这话说不出口,就好像蛮子快要死在他面前时他也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