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这二位家中都只有些许薄产,比不得苏家有财有名。日日跟在苏青身边上下学,也多少带了几分巴结的心思。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苏青背后还有个燕武,燕武虽然不上学堂,但是对其中的弯弯绕绕一清二楚,对苏青更是尤为重视。
别说他们靠近苏青别有用心,就是没有其他心思燕武也不会让旁人靠苏青太近。
那是他的东西,十年来浑身上下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东西。
燕武随手提起长剑,临出门前仿佛想起了什么:“城中有一户人家把女儿许配给了刘家的儿子?”
侍女点点头:“是徐屠户家的女儿,徐屠户前不久上山砍柴摔死了,刘家嫌嫁妆太少不想娶徐屠户的女儿为正妻。”
徐屠户家的女儿性格挺刚烈,一听说刘家不愿意娶自己做正妻,宁死不当妾。
燕武:“给她添嫁妆,带人去刘家闹,闹得越大越好。”
三言两语就把刘家的第二子从苏青身边调开了。
侍女心里害怕得发抖,战战兢兢地答道:“奴婢明白。”
燕武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提着剑出了门。
江南的东郊每每到了阳春三月柳絮纷飞的季节时就颇为秀丽,柳絮随风飘着,处处都是风光。
苏青一行三人都不会骑马,索性一起坐着苏家的马车前来。
张家的儿子叫张峰,说起来和十年前死掉的张元多少沾些烟亲,不过并不熟络,当年人死了张峰一家也没来吊唁——但饶是如此苏青对待张峰时总是微不可察地带着些许愧疚。
张峰长得人高马大第一个下车,随后伸出手:“苏兄我扶你。”
苏青浅浅地笑了笑:“多谢张兄,我自己可以。”
十六岁的苏青褪去了六岁圆润的脸型,显出了少年特有的稚嫩与青涩,又因其才华斐然而显出隐隐的傲骨。
这大概是苏青一生最轻松惬意的时光。鲜衣怒马少年郎,一日看尽长安花,春风吹不来少年的稚气,吹不走少年的傲骨。
张峰眼看着他脊如松肤如玉,浑身上下都沐浴在阳光里,忍不住看痴了,手缓缓地伸向了苏青的肩膀。
“苏青。”有声音在前方响起,燕武缓缓走出,目光似有似无地瞟过张峰,随后落在苏青身上,面带微笑。
苏青一见他眼睛里就冒起了光,快走两步上前:“阿武!你怎么来了?”
燕武和他并肩而行,很快就把张刘二人甩在了身后。
燕武笑说:“我听说东郊的花开了,想着摘几支回去给你插瓶。后面那二位是······”
苏青回头一瞥,犹豫了一下:“都是我的同窗,左边叫刘宇,右边的叫张峰。是,是张元除了五服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