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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重锦被控制后,前脚将他打入冷宫,后脚就带着施工队给冷宫从头到尾翻新一遍,比他原先住的重雪殿也不差什么,膳食也都是最好的,不曾受任何苛待。在过去的世界中,倘若被操控的是林蝉枝,而林蝉枝又陷害他,谢重锦受不可抗力影响,不得不必须惩罚他,但从来只罚最轻的禁足,还光明正大地搬进重雪殿陪他一起禁足,各种道歉安慰。后来大抵是怕心狠善妒、杀人如麻的林蝉枝对他下手,才会与他疏远,小心翼翼地保护他。

    他们这个世界被看不见的规则束缚着,他们都是戴着枷锁的笼中鸟,不能随心所欲地爱自己想爱的人。但在规则之内,谢重锦在以最大的限度来爱他。

    陆雪朝都知道。

    谢重锦问:“你如何知道我不是我?”

    “这还用问?”陆雪朝道,“我不信我眼光这样差,从小到大看错人,爱上一个薄幸人。何况你就算不喜欢我了,也不会连家国百姓都抛诸脑后,做出罢朝那等荒唐事。那绝不是我认识的谢怀允,不是年少便有宏图大志的太子殿下。”

    谢重锦攥住他的手,下巴抵在他肩头:“我不会不喜欢你,假设也不许。”

    陆雪朝垂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我回答完了,该你了。你是如何被控制,又是如何重获自由的?”

    他努力那么多世,都未能找到死亡之外能使谢重锦摆脱控制的方法,这一世是出了什么变故?

    谢重锦从想大赦天下却写出废后诏书开始,将登基后就不受控制的事桩桩件件一五一十地说了,详细到宛如在做汇报工作。这都是他曾拼命想告诉陆雪朝,却碍于限制无法说出口的,好不容易禁制消失,可不得一次性说个痛快。

    在汇报过程中,谢重锦着重强调他没有碰那些男宠妃子,一个也没碰。

    这让陆雪朝有些意外。

    他早知道谢重锦身不由己,整日流连后宫也是操控者的意思,已经接受谢重锦和很多人有过肌肤之亲的事实。

    陆雪朝自然是不开心的。谁会愿意爱人的身体沾染其他人,何况这并非谢重锦自愿,对谢重锦又是何等的痛苦羞辱。

    在过去的世界里,操控者也会操控谢重锦宠幸陆雪朝,完全不顾时间场合。有时谢重锦罢去早朝要和陆雪朝白日宣淫,陆雪朝心里并不愿意,谢重锦其实也不愿意。但见谢重锦神色痛苦难耐,似正与药性抵抗不得宣泄的模样,就心软地陪他胡闹。

    他知道这不是怀允想要他,可他能解决,何必让怀允难受。

    所以,就算谢重锦宠幸其他人,陆雪朝也只会恨操控者。谢重锦是被控制,他理解。

    他会让自己理解的。

    可谢重锦却说,他一个也没碰过。

    “你能在那时反抗控制?”

    “能,那操控者顶多给我床上选人,不能连床笫之事都逼我亲力亲为。那时感觉跟中春药似的,忍着是难受了些,可忍忍又不会死人,要是忍了会死,我也就去死好了,身不由己活着也没意思,反正不碰你以外的人。”谢重锦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咬牙切齿道,“那操控者跟没见过男人似的天天翻牌,我天天中药,真是忍无可忍,当然我是必然不让旁人近身的,至多想着你的脸自行解决,勉强熬过去……夜夜如此,实在难以安眠,因此眼底青黑,还要被当成纵欲过度,简直有冤无处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