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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国都在大陆,土地接壤,国境线只有一座高山、一条长江。乐央国地处海岛,四面环海, 往来需要船只,易守难攻,自得其乐。所以夜郎即使眼馋乐央女国很久, 也不打算第一个对乐央动手, 怎么也得先把大陆统一了。

    长黎与栖凤, 都算一条绳上的蚂蚱。

    前世至长黎亡国, 谢重锦以身殉国后,就不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但想来夜郎的野心不会止步于此, 栖凤与乐央最后都不会幸免于难。

    夜郎不止会用兵, 还会用蛊, 且丧心病狂,毫无下限。

    谢重锦记得前世,夜郎甚至炼了一支活死人军队。以活人炼蛊, 让士兵战斗力强大百倍, 超越人类极限, 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杀器。那一幕几乎能成为所有长黎将士的噩梦——战场上战鼓雷鸣, 伴随高亢笛声,浩浩荡荡的活死人大军一拥而上,轻易就能徒手撕穿脆弱的盔甲,让他们尸横遍野。

    这似乎是一支神兵。

    但被炼的士兵会彻底失去为人的意识,变成只知杀戮的战斗机器。人体承受不住那样大的力量,往往一战冲锋陷阵过后,那些活死人都会爆体而亡。

    人没了,夜郎就再炼。活生生的人,变成一批又一批的消耗品。谁也不知道那些将士是否是自愿被炼成蛊的,许是被洗脑“不舍身就不爱国”后的“自愿献身”,又许是根本就是被迫成蛊,惨无人道……

    陆雪朝对蛊有研究,闻言解答道:“那是傀儡蛊,蛊闻音而动,种蛊后以笛音操控傀儡,没了笛音支撑,傀儡就会丧失行动力,死无全尸。”

    “此法阴狠毒辣,我是有所了解,但想来无论你我,都不会靠这法子对抗夜郎,故而不曾提。”陆雪朝道,“但若夜郎日后再用此法……我可带把笛子,与那人斗一斗法。”

    谢重锦和陆雪朝可以为了赢不择手段,但也永远做不到夜郎那样残忍对待保家卫国的战士。

    他们有底线,而夜郎没有。从这方面讲,他们输得彻底。

    用蛊这法子断绝了,陆雪朝虽计划过用药偷夜郎的家,但总归只是个作战计策,不能作为主要输出手段。真正要壮大的,还得是自身的武装力量。

    陆雪朝近来翻阅遍了武器铸造书,希望能从前人的智慧中吸取经验,改良出更好的武器。但他终归是半路出家,并不专精,至今毫无进展,一时陷入僵局。

    索性快要过年,他也就把这事暂且抛到一边,忙起年宴的事来。

    –

    宫里挂上彩绸红灯,渐渐有了年味儿。暮色时分,披香殿外,着一身喜庆红袄的花颜踩在梯子上,正在把红灯笼挂上去。

    这种事本来交给宫人来做就行,不过他嫌宫人挂的不对称,他看着不顺眼,非要亲自来。

    房檐太高,花颜踮着脚,努力挂着灯笼。底下扶梯子的宫人看得胆战心惊,预备着随时伸手接住。

    “主子小心些,别摔了。”

    “要不还是让奴来吧?”

    花颜不耐道:“别吵,很快就好了,你们拿来的这梯子也太矮了。”

    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