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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城的城门修建得高大气派,却抵不住无情的炮火。
长黎尚未开炮,夜郎守城军便已不战而降。识时务者为俊杰,宫中那位并不是值得他们以命守护的人,他们何必为此拼命。
城门处把守的已是穿着长黎盔甲的士兵,正在检查进出城门的路人。遇见可疑的,都要拦下来问一问。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行驶过来,望着城门口排起的长队,车夫停车,回头道:“公子,琅城到了,前头长黎军正在盘查,我不敢过去,您就在这儿下车吧。”
须臾,一名戴着帷帽的白衣青年掀开帘子,付了车钱:“有劳。”
他走近城门,就见城墙上贴着一幅画像,正是自己。
陆雪朝轻叹:“这是真急疯了……”
一路靠近琅城,就听说怀允在到处张贴画像找他。然而他为了早日抵达琅城,走的是与长黎军截然不同的路径,就错开了。又因乱世中只身上路危险,这张脸又太过招摇,便以帷帽遮面,如此就是遇上他,也不知他就是锦朝帝要找的人。
陆雪朝在画像前久久驻足,也就引起了守城军的注意。
乱世逃难的百姓大多粗布麻衣,灰头土脸,此人虽有舟车劳顿、风尘仆仆之态,一身白衣却不染纤尘,鹤立鸡群般打眼。
又戴着斗笠遮遮掩掩,实在可疑。
一名士兵上前两步,问:“见过画像上的人?”
陆雪朝颔首。
见过,就是我。
士兵眼前一亮,又有些怀疑。这些日子为了拿赏钱胡编些线索滥竽充数的人也不是没有,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往陛下跟前带。
正要细问,就听得一声:“怎么了?”
士兵抬头,连忙抱拳行礼:“秦将军。”
秦玉龙远远就见陆雪朝绕过排起的长队,径自走到最前头,想也不想就道:“去后面排队。”
话音未落,陆雪朝伸手掀开帷幔。
秦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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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您看谁来了!”秦玉龙火速赶回军营,嗓门高得整个营地都能听见。
谢重锦抬头,撞见熟悉的一袭白衣,再也移不开眼。
秦玉龙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还嘱咐任何人别来打扰。
谢重锦久久凝望着陆雪朝,仿佛在看一个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