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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蕴知道,陈麒为了对付陈韬母子,想必罗织了不少罪名。未查证清事实前,他不想宫人为了讨好陈麒,把人折磨死。

    守卫们在清点物品时,发现了主殿里的那口金色檀木箱子,立刻请示隋衡,是否一道带走。

    隋衡想,既是些生活用具,小情人娇贵,在路上难免会用到,便点头,道:“装着吧。”

    江蕴送完书回来,遇到了正指挥装车的樊七。

    樊七捂着屁股,走路时尚一瘸一拐的,显然棍伤未愈,见到江蕴,立刻触电般将手从屁股上拿开,并狠狠剜去一眼。

    一定是这小狐狸精在殿下面前告了黑状,殿下才会不讲道理的罚他军棍,还吩咐掌刑人好生打,害他当着那么多手下丢脸。

    江蕴背手而立,瞥着他。

    “樊副将安好呀。”

    好你个头。

    一激动,又扯着腚上的伤。

    樊七轻嘶一口气,推开奔过来欲搀扶他的小兵,骂:“滚,后头干活去!老子自己能走!”

    回头,见江蕴仍立在车前不动,静静打量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由心头火起:“还不快上车,磨蹭什么。”

    江蕴抱臂,抬了抬下巴,用目光示意:“脚踏。”

    樊七:!!

    脚踏!

    竟让他摆脚踏!

    这种车夫才干的粗活!

    樊七简直要忍不住暴起砍人。

    然而想到刚挨的军杖,樊七最终深吸一口气,指着地面,咬牙切齿吩咐一小兵:“给他脚踏!”

    小兵立刻将脚踏搬过来。

    “谢了。”

    江蕴提起袍摆,不紧不慢优雅的上了车。

    樊七在后头气得牙根痒痒。

    嚣张。

    猖狂。

    无法无天。

    拿根鸡毛就能当令箭。

    真不知道殿下相中这小狐狸精哪一点了。

    颜齐公子那般性格文静品性温雅的不比这个强十倍百倍?

    正这般想,耳边忽传来一声轻弱低咳。

    “颜齐公子?”

    樊七回头,惊喜望着玉冠束发,披着一件乌色斗篷,立在煦暖晨光中的俊秀公子。

    颜齐微微一笑,朝樊七致意。

    扫了眼车厢方向,问:“殿下还未过来么?”

    樊七忙答:“没有,殿下正在和徐将军他们说事呢。听说公子染了风寒,还未大好,怎么从车内出来了,可是找殿下有事?”

    樊七立刻积极的要去传报。